產房外,氣氛緊張肅穆,而江城這邊,傅仕南獨自一人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身側已落了不少菸蒂。
戴雲青前幾日便已回京,他因為工作原因,根本走不開,收到訊息睡不著,只能乾等著。
想起妻子以前生傅斯年的情形,忍不住笑出聲。
其實他當年還在外地任職,所有親友都在京城,戴雲青當時是在京城養胎的,就連何時進的產房他都不知道,甚至於兒子出生,他都是全家最後一個知道的。
用他父母的話來說,是不想讓他擔心,等他回京探親的時候,見到孩子,總有種恍如隔世,這不是自己兒子的錯覺。
傅仕南無奈地嘆了口氣。
*
此時的產房外,段林白坐在椅子上,看著傅斯年背靠著窗戶,整個人隱身在暗處,他穿得非常單薄,甚至於此時腳上還趿拉著一雙室內的地板拖。
眸色昏沉,臉色悽瑟。
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死死盯著產房,一言不發。
很快忠伯來了,還給傅斯年帶了件外套。
其實今晚傅斯年不在醫院,陪夜的是戴雲青與孫瓊華兩人。
餘漫兮晚上起夜頻繁,據說是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覺著肚子陣痛厲害,醫生過來的時候,羊水就破了。
戴雲青打電話給傅斯年,他抄了車鑰匙就出了門,衣服自然來不及換。
“你慢點,在醫院裡,沒什麼事的,開車注意安全。”
饒是她叮囑再三,傅斯年還是驅車狂奔而來,估摸著闖了不少紅燈,不過此時凌晨三點多,街道上無人,倒也不至於出什麼事。
……
天色逐漸明朗起來,傅沉和京寒川去就近的洗手間抄水洗了臉,又去買了點早餐。
半夜起來熬著,大家臉色都頗為憔悴,段林白這種夜貓子真的是剛鑽進被窩,還沒睡半個小時就起來了,此時依靠在牆邊,就靠著喝點濃咖啡續命吊著精神。
“斯年,多少吃點,待會兒漫兮和孩子出來,還有很多事要忙要照顧,別沒一點力氣。”傅沉將手中的豆漿包子遞給他。
傅斯年這才勉強喝了兩口豆漿。
他這輩子極少如此緊張,就連當年高考,都沒這般過。
這人一旦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好像身體本能排斥任何進食,是半點東西都吞嚥不下去。
一群人在外面等了許久,段林白揉了揉鼻子,“為什麼聽不到孕婦的喊聲?”
他看電視劇的時候,這外面不是都能……
他話音剛落,裡面忽然傳來餘漫兮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嚇得傅斯年當即臉都青了,所有人一顆心也都吊了起來。
送入產房,並不說,即刻就能生產,也是經歷了長時間的陣痛,餘漫兮做了很充足的準備,她知道,大喊大叫只會浪費體力,所以即便疼得快昏厥也在竭力忍著。
此時也是真的忍不住了。
傅沉撩著眼皮,瞥了眼傅斯年,他站在產房外,素來冷靜剋制的臉,額角都是細汗,那模樣,就像是隨時會衝進去一般。
約莫八點多的時候,許佳木過來了一趟,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是傅斯年之前幫過她,她最近也會去餘漫兮那邊,倒沒見過,只是詢問負責她的護士,她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