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尊上賜命,求尊上賜命!”
香火神哭嚎著不斷磕地,一滴又一滴的鮮血染紅了地板,明明頭骨堪比金剛石,可卻能磕出血來。
香火神庭雖然神異,但卻還沒到隨便一塊地板都有金剛石般的硬度,能讓一位元嬰期大能磕破腦袋。
他很會演戲,如果能跟凡人展示一下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地母暗自搖頭,許多人的死都是自己作的。
盤瓠一臉漠然的說道:“一年前我曾說過,與民圖利方為正神。這無關於善惡,而是因果。”
“你可有與民圖利?”
“……”香火神面色一僵,但在這等無上存在面前不敢說謊,“小神糊塗,暫時還顧不得萬民。”
一年前,盤瓠決定公開信仰,不再是李代桃僵。
如此自然讓所有的香火神強烈反對,這涉及到名分與正統的問題。他們本就是借他神之名,如今公開了不就是自掘墳墓嗎?
但個體偉力強者的社會是倒立的金字塔,連底層基礎都無法影響上層建築,更何況作為管理者的中上層。
盤瓠最終公開了神名,從天父變成了大宙,又名盤瓠。
因為天父不配,名為上帝的神配不上他所行之事。
他要效仿的是行走於地上的仙,而不是高高在上虛假的神。
如此做法自然在一開始引起了軒然大波,當時的香火荼毒猶如海嘯般撲面而來,盤瓠不了受了不小的傷。但在擺脫了天父的神名後,他也變得更加強大。
強大到讓大宇衍聖也隱約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感。
因為盤瓠落到了地上,紮根於民心之中。
在他的統治之下,聖城方圓千里無飢。
至於其他香火神,盤瓠給他們改正的機會,也允許他們不改。他受到某種影響開始渴求“為萬民立命”,但還不曾落魄到要求這群小孩如何做。
只是給他們一條路。
可惜很多人不聽,也不屑於為民立命。口中吃香火吃的滿嘴流油,享盡了民脂民膏,卻如鐵公雞一般分毫不拔。
就如同凡俗那些貪官汙吏一般。
世人皆俗,眾生皆凡。
盤瓠如此評判。
“顧不上小民,那這神位不要也罷。”
盤瓠輕輕一揮手,香火神身上的香火正在急速流逝,而他臉上的表情驚恐至極,嘴巴微張想要開口求饒,可噴湧而出的卻是無止境的香火之氣。
原本化為己用的香火,彷彿熊熊燃燒的烈火徹底吞沒了香火神的身體與神魂。
神明違背了信仰,化作香火的柴火,最終歸於塵埃。
香火神變成了一灘灰塵。
香火有著無窮無盡的偉力,也有著與之成正比的荼毒。
地母默然,對此並未產生兔死狐悲的情緒。
他自己選的。
雖然說尊上公開神名,必將影響所有香火神。畢竟西域聖教是一神制,所有人都是依附於天父這個神名。
他不要了,其他人自然成了偽神。
但並非不可解,地母就沒受影響。
地母說道:
“尊上,如今所有香火神信仰都出現了動揺,再這樣下去恐怕所有人都會被香火反噬。”
“恐成叛亂,進而導致神庭崩潰。”
恐,實際上已經開始了。
短短一年,整個神庭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