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沒有讓人留下任何關於她的記錄,同時代之人許多都已坐化。前輩若想知,可以去問門內長輩,而且現在門內有難,望前輩出手相助。”
現在與劍仙認識的最少需要元嬰修為,否則根本活不到現在。可元嬰稀少,呂長志知道的元嬰大能也不過兩手之數,許多還多年未曾露臉生死不知。
以天劍宗現在的處境,非常需要一位掌握太上無極劍意的元嬰期大能。如果這位前輩能夠獲得天劍的認可,不說回到劍仙時代,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如此艱難。
“有難?”李長生眉頭一挑,“你且細細道來。”
“是。”
呂長志心中一喜,更加確定這是他們劍宗的前輩。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一切事情說出來,甚至毫不避諱劍宗的處境。
短短几分鐘時間,李長生大概明白了天劍宗的處境。就像王朝的歷史週期性一樣,極盛過後就會走向衰落。
並非說劍宗現在斷了傳承或者後繼無人,只是他們的實力已經匹配不起雪夜所給予他們的位置。坐在天下第一的位置,卻沒有冠絕當世的力量。
也由於雪夜的霸道,樹立了太多的敵人。佛道兩派都曾與她結仇,那一時期任何阻擋雪夜的人都會被天劍無情斬落。
哪怕是李長生自己也是如此,直面天劍的劍光,最終被無情的斬落。
現在劍仙死了,天劍宗自然成為了眾矢之的。
牆倒眾人推,劍宗也死拽著天下不放。如此下去,劍宗必然消亡。
“請前輩回宗執掌天劍。”
呂長志再次低頭拱手,彷彿認定了李長生有那個能力一樣。這種信任並不是出於對李長生的,而是一種執念。
李長生沒有點破,語氣平緩的說道:“激流勇退,方為大智慧。”
“這天下百姓如何?”
呂長志反問道,他指著周遭那些面色枯黃,宛如畫皮人般的百姓。
“天下大亂,其責妖魔佔八分,多殺一魔可救萬人。如果我等高座山上,自是能夠逍遙長生,可卻無以報之天地萬民。恕晚輩不敢苟同,也不求行不願之事。”
樂小七眨了眨眼暗道:這位大哥是熱心之人,可惜遇上了道長。
經過一年的相處,樂小七明白道長雖然是一個樂善好施之人,但絕不會被他人影響。這種大道理跟道長說沒用,還不如直接磕頭求助呢。
用道長的話,以德挾人,是為小人。
這位大哥雖然還沒到以德挾人的地步,但說話著實沒點分寸。
這或許就是劍修吧。
李長生面對如此冒進的呂長志並未感到生氣或被冒犯,他分得清小人與二愣子,面前這個人就屬於純種劍修。
得益於某人,至少現在的他不討厭這種人。
“天地萬物如野草,悠悠百世輪轉不斷,此為天之道。”
李長生的聲音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說是冷漠,更像是闡述一個事實,沒有太多的感觸與起伏。
“不過我不喜歡天之道,因為貧道還是個凡人。”
說著他從座椅上站起來留下幾個銅板,不緩不慢的離開了攤位,樂小七猛炫幾口清湯隨後趕忙跟在他屁股後面。
兩人就這樣沒入了人群中,呂長志猶豫的幾番,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我們去一趟天劍宗。”李長生邊走邊說道,拿著木劍揮舞的樂小七仰著頭問道:“去那裡幹什麼?道長是想讓我學劍嗎?劍客聽起來就帥,以前我最喜歡聽茶樓先生說的仗劍少年俠客。”
說話間,小道士拿著木劍開始筆畫,像這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話說很久很久以前,雲州出了一個絕世魔頭,他一手奔雷劍法,以絕世魔劍含光,一己之力殺絕了各大門派。死在他手上的人有百萬之巨,人頭堆成了一座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