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盾賊人高高飛起,那雙手當場崩斷。其餘的幾人想要轉槍刺向李長生,然而他們的動作在這久經沙場的老將面前太慢了。同時也過於循規蹈矩,一看就是根據自己寫的兵書練的。
精銳是沒辦法練出來的。
持盾並不適合在狹窄的地方施展,看起來堅不可摧,但在李長生千鈞之力目前猶如一張薄紙。
陣破,右側刀斧手上前,左側橫刀加身。左右兩側的敵人一擁而上,幾乎沒有任何陣型與戰術可言。並非敵人沒有水平,而是在狹窄的地方再多的戰術也無法施展。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
戰馬怦然倒地,李長生也順利的衝入了陣中,馬兒眼中映照出一道暴怒的身影。
怒!恨其無力。
悲!同袍戰死。
氣!殺氣滿腔。
重戟揮舞之下,剎那間血肉橫飛,再好的鎧甲也擋不住百斤重的戟掄砸。
“殺!!!”
領頭者振臂高呼,彷彿是想要鼓舞士氣一般,但下一秒他身軀被高高挑起。李長生宛如一頭暴龍一般瞬間沖垮了他們的陣型,每一次揮動重戟都是一條人命的丟失。
一條三道左右也不過兩米,李長生看似被百人堵住,但最多也不過面對兩人。
轉瞬之間攻防倒轉,李長生披頭散髮宛如瘋魔一般,不斷的向前推進,將擋在他面前的所有人斬於腳下。
後方,同樣有一群身披鎧甲的禁軍,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騎在馬上遠遠的眺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中有原本的,不忍到震驚,最終歸於恐懼與敬佩。
強!太強了,以一己之力扛百人而不落下風,無愧於李武曲之名。
“這就是李武曲.”
“當真是力拔山兮氣蓋世,一人即是百萬軍。”
禁軍無不攥緊的拳頭,臉上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幾十年來誰不是聽聞李武曲之名長大的。凡為軍者,皆視李武曲為師,無論兵還是將。
他們是看高興了,身後的太監滿臉焦急說道:“你們還不快去幫忙?要是讓李武曲活下來了該怎麼辦?絕不能活著離開!”
李武曲功高震主,為人又不懂激流勇退這些年得罪了太多人。世家豪族被他逼得走投無路,朝中大臣畏懼他名,哪怕是皇帝看向北方也是滿臉懼色。
他太強了,功勞太高了,已經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
太上皇對李武曲有知遇之恩,陛下之父皇能承蒙父恩,而到了陛下這一代再多的恩情也會淡去。陛下本人也容不下一個戰無不勝的將軍,容不下一個威望與武功全面超過自己的將軍。
禁軍頭領扭頭看向了太監,開口詢問道:“餘公公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那是李武曲,北滅蠻夷,東征胡騎,平定諸王之亂的李武曲。是一人可敵萬人,一人即是百萬軍的李將軍。”
“三朝元老,北郡山海關,伱讓我去殺他?”
“可有聖旨否?”
一通呵斥下來太監無言,端在懷中的白玉酒微微撒出來的些許。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下聖旨?別說下聖旨,皇帝是連密旨都不敢下,怕以後落得個罵名。沒有一個皇帝不愛惜自身的名聲,殺功臣本就不好聽,殺李武曲那更是天大的罵名。
民間不知多少廟供奉他。
他來就是在暗示這些禁軍,事成後大家升官發財。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種事情做完後必然會被滅口,或者推出來頂鍋。
眾人沉默,遠方的廝殺聲也逐漸平息下來。透過稀疏的樹叢,他們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無數屍體之中,敵人與之對峙的幾分鐘隨後便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