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胡言,真是該死啊。”
太和門掌門站了出來,朝著高臺上供手,大義凜然的說道:“請星君下令,讓吾等誅殺此獠。此前就是他公然挑戰仙威,違抗仙人,實在是膽大包天。”
太陰仙子目光淡漠地看著這一切,並未給予任何的回應,也沒有偏向任何一方的跡象。
莫一刀操起有些破音的嗓門,朗聲說道:“吾年少體弱多病,修長春而保命。後持刀闖蕩江湖,奉劍宗之俠氣行天下。而立之年與三五友人入修行界,於月宮之下參加廣寒宴,受勉勵而踏仙途。”
“自幼瞻仰仙人數百年之久,乘其恩而為人,不因作血食而惶惶度日。承其情入道化神,不困於元嬰鬱鬱而終。仙人於我,於天下人,如養育之父母,如啟蒙之師,如授道之祖,其恩重如山嶽,厚如大地。”
莫一刀雙目瞪圓,其怒彷彿要讓眼睛噴火,明明已經是重傷之軀卻能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殺氣。
太和門掌門後退半步,隨後穩住身形怒斥道:“既然如此,那你的種種行徑就是不知恩圖報的白眼狼!”
“役夫!安敢辱我!”
莫一刀再次握住了斷刀,一口精血噴出,以半跪於地的姿勢全力將刀擲出。
刀光所過,一切的道法皆為紙糊。
太和門掌門微微低頭,看到斷刀完全沒入自己的丹田。而他的身後一道巨大的裂縫向後蔓延,百米外的城牆倒塌,300米外的宮殿一分為二。
他已經無法言語,只能死死的瞪著莫一道,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他真的是元嬰期嗎?
“死!”太和門掌門怒髮衝冠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的根基已經被對方毀了。
轟隆!
一聲雷光落下,太和門掌門剎那間化為了飛灰,一切的道行隨之煙消雲散。
“律法規定,任何修士沒有授權在城中御空,鎮國級有權就地處決。”
太陰仙子沒有再看他們轉身走回了宮殿之中,妙木緊隨其後。當她們踏入宮殿的那一刻,外邊下起了傾盆大雨,漫天的雷霆噼裡叭啦落下。
妙木低聲問道:“宮主,不多殺幾個來立威嗎?”
此前這些人可是暗地裡勾結在一起,明裡暗裡想阻撓宮主接任鎮國級,來的時候更是擺明了向月宮施壓。沒有明著反對,但足以窺見對於月宮不滿的勢力。
趙地門派佔半數,官府視而不見。
“靠殺人建立起來的威信是最為低階的。”
太陰仙子搖頭回答,立威已經達到了,殺人可以有但並非絕對要多。
“況且恰到好處的收拳,能夠讓下一次揮拳時更有力。靈脈和被貪汙的靈石必須讓他們全部吐出來,用掉的就寫欠條,打工來償還。”
“他們會聽從嗎?”妙木疑惑問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恆古不變的道理。甚至於不乏有人奉行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行為準則,只要有機會就死命的拿好處。
想讓這種人把吃下去的吐出來,難如登天。
“妙木,天底下伱不願做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能事事順心嗎?”太陰仙子微微側頭,笑顏如花的自問自答:“不能,他們如今命懸一線,我想殺他們有權也有理。”
“那些靈石是他們的買命錢。”
兔子也是執掌過天下的人,時間不長總共加起來也就百餘年,相當於至少兩個凡俗皇帝的執政時間。
她見過太多層層剋扣,也處理過許許多多的貪官。要說杜絕之法肯定是沒有的,天地尚且有缺,規矩再好也抵不過執行者是人。
但兔子特別擅長抄家,並且讓被抄家者打工還債。修士可不是凡俗裡的貪官汙吏,能夠在修行界貪汙的修為都不低。
有時候說不準還能小賺一筆。
半小時後烏雲消散,廣場上只剩下一群被雷劈的灰頭土臉的修士,許多人臉上無光,受傷者不在少數。
他們離開也帶去了震動天下的訊息。
太陰星君,雷法同樣登峰造極,堪比在世仙。
對於有化神巔峰修為的太陰星君,修行界一直以來都有各種猜測,可最終都只停留在猜測。因為哪怕是在前世,幾乎沒人見到過太陰星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