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這6萬靈石是為百姓花的。多投入一點靈石,說不定就可以少死一個人。」
「是。」
宰相潘君再次點名道:「吏部,封閉所有修士培養基地,不要讓那些孩子出來跟著一起死。他們是我周地的未來,有孩子就有希望。」
「是。」吏部尚書盧曉農沒有多言,只是拱手點頭。
「禮部,將修士班送去齊地。」
「是。」
「工部,做好群眾疏散準備工作,地震廢墟挖掘準備工作,救災準備工作。」
「是。」
「刑部,將已經確認有重大嫌疑的大能修士列為通緝犯,即刻向社會公開。」
「是。」
一對一答僅僅持續了不到10分鐘,越到後面宰相潘君越發平靜,彷彿又變回了那個板凳宰相。不卑不亢,無領袖之威,無身世背景,一個溫吞的老大叔。
但他也是周地宰相。
「孟子有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廟堂也不過是幾處辦公室,幾個專線電話。廟堂沒了可以再建設,人沒了就再也沒了。」
宰相潘君重新坐回的椅子上,嗓音放緩
,又變回了那溫和的腔調:「做完這最後的工作,諸君停職回家吧,這幾年辛苦你們了。」
這廟堂平日需要他們統管各方,但現在這裡容不下捨不得一身剮的人。不過一張辦公桌和一個電話,多他們一個不多少,他們一個不少。
留著說不準生變故。
「是」
尚書們逐一退出了房間,屋外的走廊光線顯然沒有屋內亮堂,當他們回頭時只看到只看到一個身材幹瘦的中年人坐在宰相的位置上。他不算高,也不算威武堂堂,只是一個1米7不到的身高,百斤有餘的體重。
鈴鈴鈴。
宰相潘君拿出了半邊螢幕裂開的手機,裡邊赫然是【女兒】二字的備註。他僅僅是看了一眼便將其結束通話,隨後便如此靜靜的坐在位置上,聽那天邊傳來的轟鳴聲,看那東方升起的朝陽。
….
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他拿出了一本書翻看,這是兩個月後準備發表的歷史文獻,簡述一群俠客救天下的事情。
名為《末代劍宗》。
不過他還是喜歡通玄書一點,因為那個看起來更爽利一點。
「不錯。」
平靜溫雅的嗓音傳入耳畔,道人踏著拂曉的晨光從窗外飄然入室,那能夠抵禦金丹期的頂級陣法沒有任何反應。
道人一身潔白如羽的道袍,渾身透著溫厚的微光。
他入坐長桌的另一面,平視宰相潘君,五官端正,眼眉微微彎曲,笑容很輕,像是一個入世尚淺的少年人。
「諸侯危社稷,則變置。我覺得沒必要換了,你覺得呢?宰相。」
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乾水溢,則變置社稷。
這是孟子【民為貴】的後兩句話,意為一切危害人民之人,均可為換之。
李易覺得宰相潘君沒有危害人民,對民,對國,對己問心無愧,所以沒必要換了。
而為什麼他覺得就不需要換?非力,非位,僅僅是他有公民身份。
因為他是周的公民,所以有權推舉宰相。
潘君的女兒問過自己在世仙是什麼樣的,那時他沒辦法回答,因為他覺得一切的形容都不過借他人之口。
而現在他想他有答案了,在世仙不像一個仙人。
豬心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