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雷法學不學?大成即可化神,無暇可獨步天下。”
“學!”
話音剛落,何昆只感覺世界顛倒眨眼間就來到了一個空蕩蕩的空間,頭頂上烏雲密佈,一道道雷光映照在他的臉上。
一縷紫色的雷霆閃過,何昆原本興致勃勃的神情一僵,逐漸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李兄,你確定你這是要教我神通嗎?”
“自然。”
李長生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你修行太上無極劍意之時,應該也沒少受傷。我這雷法過於極端,修行過程有些特殊,可能會有一點點痛你稍微忍一下。”
何昆表示理解道:“天下其有不勞而獲之事,神通難學我明白。”
轟隆!
一道雷霆劈下,直擊他的神魂,其疼痛讓他差點叫出來。
神魂也是有類似痛覺的感官存在,就是對於危險的一種感知。比這痛覺更加猛烈,更加的深入骨髓。何昆不是沒有被攻擊過神魂,可如此痛的感官還是第一次。
不是他意志力薄弱了,而是這雷簡直跟天劫一模一樣!
“你這雷怎麼不對勁.”
轟隆一聲,又一道雷霆劈落,完全掩蓋住了他的聲音。
雷霆彷彿無窮無盡一般不斷落下,每一道都能夠瞬間擊潰他身上的所有防禦,但好在每一道雷霆都是一觸即散,並沒有真的打在他身上,可疼是真的疼!
沒過多久,何昆就再也無法忍耐,但又抹不開面子。
“停停停,李兄,我.我覺得差不多了,我已經學會了一些需要沉澱沉澱。”
然而雷霆並沒有停下來,依舊接連不斷的落下。而何昆的神魂也隨之變得越發渾厚,只是這點成長他苦修幾個月就可以了,沒必要活受罪。
“李長生!你他祖母的,是不是故意的!?”
外邊,李易看著自己掌中上躥下跳的黑點,嘴角不由的上翹。
旁邊的清玄看得直嚥唾沫,如果是生死搏殺再痛也不沒事,可平常誰給自己找不自在。他們修士不是殘廢能夠感覺到痛覺,只是忍耐度比常人高而已。
“仙長,你好像很開心。”清玄說道。
他能感覺到仙長越來越像人了,比之剛剛轉世時的清冷更具有人情味,至少臉上能看出喜悅。
“為何這麼說?”
李易愣了一下,只見清玄指著自己的嘴巴回答道:“您剛剛笑了皮笑肉不笑,而是感到喜悅笑了。”
清玄很少看到仙長這麼明顯的喜悅,彷彿是在為欺負何昆而感到開心。可如此好像有點過於低俗,不符合的仙長一直以來的風範。
“是嗎?”
他沒有對此多做回答,繼續低頭折著紙人。他貼上一條代替長髮的紙條,與其他紙人做出區別,並拿起筆為其添上了一個彎曲的笑容。
這是於楠楠的摺紙人,撥開陳舊略顯生疏的記憶。
李易記得當年於武安死後,他帶著其遺體回宗見到少女的第一眼是蓄著秀麗的長髮,臉上滿是天真燦爛的笑容。而後過了好幾年,於楠楠再次站在自己面前時已是拿劍的劍客。
冰冷,刺眼,銳利。
李易又想起仲氏三兄弟他們天生心靈相通,他想起仇業龍和邵世炎是一個粗漢子經常因為偷酒喝被罰站,他想起康玉紅這小姑娘對一直與她兄弟相稱的呂長志暗生情愫.
他想起自己經常拿著冊子記錄他們的日常生活,最後又將其刻在石碑上。待到百年過去,山風吹去的碑文,塵埃掩埋的石碑。
李長生可以讓石碑永世長存,可他深知死去的人已知塵埃仍要微小。與其留一尊華而不實的碑文,不如讓他們隨著歲月流逝,他記得就足夠了。
而何昆讓他明白,死亡是必要的,它本身就是一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