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搖頭道:“不要錢,只要您許我用一下您的名頭,說您吃了都說好。”
衛秀才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兒頗有意思,你是誰家的?”
“李長生,名字是我自己取的,牛狗豬馬一二三四等不能明我之志。”
少年郎穿得雖簡樸,可那股精氣神非常人能有,讓衛秀才頗為驚奇。
“那你如何覺得,我這名頭只值個冰糖葫蘆。”
“非也非也。”李長生搖頭像個小大人一般,“先生說好吃,是冰糖葫蘆之幸。也這並非冠以先生之名,而是先生說好吃。”
這兩句先生說好吃,倒是給秀才吹高興。
“可識字或上私塾否?”
李長生回答道:“家徒四壁,並無錢財求學,但小兒已偷學識字。”
“那伱在這地上寫寫看。”
李長生用掛著冰糖葫蘆的木棍在地上寫下了一行字。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衛秀才足足愣了好一會兒,一直到頭頂傳來刺痛,才緩過神來。小女兒扯著自己的頭髮,焦急的指著糖葫蘆。
“爹爹,葫蘆…糖葫蘆,我要。”
“好好好。”衛秀才將手上的糖葫蘆交給小女兒,再次抬頭時,那少年郎已經走遠了。
此子可成大才也。
衛秀才所開的私塾,十里八鄉的財主們都會將自家兒子送來,朗朗的讀書聲從裡邊傳出。
一道身影坐在窗簷下。
“與前世四書五經不同,但也有一些共通之處。”
李長生拿著樹枝,在地上跟著裡邊寫出一個個工整的字,相比起裡面的少爺他的字明顯更加漂亮。
裡邊的衛秀才也知道他的存在,不僅沒有趕他,反而經常故意靠近窗邊講課。
忽然,一個宛如陶瓷娃娃的小姑娘走到他面前,伸手指著他。
“是賣糖葫蘆的哥哥。”
“噓!”
往後私塾的窗簾下經常蹲著兩個小人,衛兮覺得這個賣糖葫蘆的哥哥,會做好吃的,說話又好聽,經常給他講故事。
可比爹爹好多了。
“李家哥哥,李家哥哥。”
李長生看著自己屁股後面的跟屁蟲,故作兇狠的說道:“再跟著我,把你綁回家當婆娘了。”
這小孩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自己後面一直嗡嗡嗡的叫,已經嚴重打擾到自己的學習。
“李家哥哥的家?好呀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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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清水鎮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神童,年僅八歲的少年就考得了童生,一時間李長生名揚十里八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