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大壯和花離就在司柔姑娘屋子裡的偏房住下了,總算有了一個住處,兩個孩子高興了半天,
司柔又託人幫他倆買了兩身料子不算太好的衣服,但總是新的,花離就在身上比劃著,司柔看著很是欣慰,她到手的銀子也不多,只能為他們做到這個份上了。叮囑他倆早些睡,就離開了他們屋子,晚上正是客人光顧的時候,多了兩張吃飯的嘴,她得更努力的賺錢,
“呦!司柔姐姐,現在身份高貴了,都請得起下人了,呵呵,”
她剛走下樓梯,就聽到一個女聲響起,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這個妙葉平時總喜歡和她作對,人紅是非多,這個道理她懂,也不想同她多煩,掙銀子要緊,就當沒有聽到轉身下了樓,
“切!狂個什麼勁?”叫妙葉的女人翻了個白眼,扭著腰也下了樓來,大廳裡已經開始客來客往,姑娘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竭盡所能地往男人身上貼,引得男人們一陣陣的狂笑,
有許多男人喜歡逛青樓,因為在這裡只要有銀子,就能體驗一把做大爺的快樂,也不管身份高低貴賤,青樓裡的姑娘只認銀子,那一口一個大爺的,叫的多少男人忘了本。
司柔風情萬種的一出現,就引來了滿堂的側目,她一貫眼高於頂,從來不屑於到大廳來主動與客人搭話,都是價高者得,直接去樓上找她,現如今這麼走下來,眾人不禁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意思?
她就在眾人目光中淡然自若走了過來,這一桌有個男子,本名叫李霸,是個有錢的金主,只是因著有些特殊癖好,常以虐待姑娘們為樂,姑娘們都對他敬而遠之,又不敢得罪他,不然劉媽媽的責罰可不是鬧著玩的,
此時有個叫秋月的姑娘正膽戰心驚的陪坐在旁邊,李霸正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拿著酒壺往裡面灌酒,秋月姑娘只有十七八歲,身子瘦弱哪裡是他的對手,嗆得她整張臉都漲紅了,不停的咳嗽,李霸滿臉興味,
“我說秋月,你就這麼點酒量嗎?來來,再喝一點,這些銀子就是你的了,”
“別,大爺,我真的喝不了了,你就饒過奴家吧,”秋月嚇得連連求饒,眼淚已經在眼圈裡打轉了,渾身抖得篩糠似的,
“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能陪小爺我喝酒,已是你幾世的造化,別不識抬舉,趕緊給爺喝了!”李霸說著又拉起秋月繼續灌酒,
一旁的二狗子眼角瞄著司柔下來了,眼珠子一轉,就來到李霸面前卑躬屈膝打著哈哈說道:“爺,和秋月這麼個丫頭喝酒有什麼意思?要喝酒,就要和司柔姑娘這樣的紅人喝才有趣,您看,司柔姑娘這會子正閒著呢!”
此言一出果然讓李霸停止了動作,順著二狗子手指的方向,果然見到了司柔婀娜多姿的身影,眼睛不由得一亮,
劉媽媽聽到這邊吵鬧,正想著過來打個圓場,見到事情轉移到司柔身上,就在門口站定,想了想轉身離去,
心裡冷哼,你不是狂嗎?就讓你嘗一嘗這苦頭,這些年自己護著她,這些地痞流氓根本近不得她的身,現在翅膀硬了,敢不問過自己就自作主張的要人,那就讓她吃點虧,哼!不然她就不知道,還有自己這個媽媽的存在!
李霸果然見著司柔就一臉花痴相,張開的嘴巴流出哈喇子才驚覺自己的失態,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開口說道:“司柔姑娘,既然今日有緣,就陪本公子喝一杯吧?”他故作風度翩翩的樣子,衝司柔一拱手,
二狗子趁這機會對秋月使了個眼色讓她快跑,秋月忙不迭的逃離酒桌,到了樓梯口看了一眼司柔,心裡有些不忍,但想想李霸折磨人的法子,又不寒而慄,就趕緊到自己屋裡躲了起來,
司柔嫣然一笑款款走到李霸面前,“喝酒?可以啊,只要銀子夠多,什麼都不是事,”
“好!本公子就是不差錢!一千兩,你陪我一夜如何?”
“好,在這裡喝多沒情調,不如到我屋裡來怎麼樣?”司柔聽到一千兩,就豁出去了,
但是決不能給這幫人看笑話去,到自己屋子裡門一關,咬牙挺著,不就是一夜嗎?又不會死人!
“好!能到司柔姑娘的房裡,真是三生有幸,二狗子,你馬上準備一桌酒席,多上幾罈好酒,今天我要與司柔姑娘好好地暢談人生哈哈哈!”李霸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激動地搓著手跟著司柔上了樓,
到了屋裡他連忙把門關上,就猴急地要動手動腳,司柔晃個身子躲了過去,
“李公子何必這麼著急呢,長夜漫漫我們不差這一會兒,等會酒菜上來,司柔先陪你好好喝幾杯,”
“好,不急,不急,嘿嘿!”李霸聽話地坐到椅子上,不一會兒二狗子就張羅了一桌子上好的酒菜,送了進來,“爺,酒菜已上齊,您慢用!”
“出去,出去,沒事別進來,別打擾了我與司柔姑娘的雅興!”李霸不耐煩地趕他出去,
“是,”二狗子低眉順目地答應一聲,抬頭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司柔,轉身退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大聲說道:“今兒個是李爺與司柔姑娘的好日子,誰也不許進來打擾,要是有不長眼的,劉媽媽怪罪下來,可別怪我二狗子不客氣!”他狗仗人勢地吩咐一通,才揹著手踱著方步走了,
心裡暗自得意,等過了今夜,看你個司柔今後還敢不敢囂張,但願你明天早上還能爬起來哼!
樓下的姑娘們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手裡拿著瓜子坐在大廳裡竊竊私語,
“這個司柔今天怎麼回事?平日裡我們對這個混世魔王都唯恐避之不及,她怎麼還主動貼上來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她房裡收了兩個孩子,本來人是交給二狗子調教的,你們也知道,二狗子調教人的方式,司柔看不過眼,就領回去了,不曾想劉媽媽竟然要把這倆孩子的費用都算在司柔頭上,估計這會兒是缺錢了,”一個叫桃紅的,壓低聲音說道,心裡還是蠻同情的,
“她這叫自命清高,多管閒事的下場就是這樣,她以為她是誰呀?救世主啊?呸!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妙葉不屑一顧地輕嗤道,
“這也是二狗子在中間使了壞,他要是不說那一嗓子,這李霸也不會把主意打到司柔頭上,”桃紅有些替司柔憤憤不平,
“呦!沒想到,你還是一個仗義的人,不然你這就上去代替她,伺候那個李公子一夜?”妙葉斜眼瞅著桃紅,嘴裡的瓜子殼,噗的一下吐出去,
桃紅立即閉了嘴,同情歸同情,要自己去伺候那個混世魔王,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當下就禁言不語了,妙葉翻了個白眼再也不看她,
“你們都圍在這裡幹什麼?沒有客人都回到屋裡去,別在這裡碎嘴!”劉媽媽聽到大廳裡鬧哄哄的就心煩,見也沒有什麼客人,瞅著這群姑娘就不順眼,於是把她們都趕回屋裡去,
姑娘們一看劉媽媽發話了,趕緊,你推我搡的回到了自己的屋裡,大廳裡瞬間安靜了不少,劉媽媽抬頭看了一眼司柔的房間,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回了自己的屋裡歇下了,
二狗子鬼鬼祟祟探出頭來,見人都走光了,就悄悄的溜上樓去,推開秋月的房門,就反手把門鎖上,
“啊!二狗子,你這是幹什麼?”秋月本來就提心吊膽的,被突入而來的二狗子嚇了一跳,
“什麼幹什麼?今天要不是老子救了你,在那裡遭罪的就是你了!”
“多謝二狗哥,”秋月趕忙道謝,心裡卻七上八下,平時二狗子對姐妹們的騷擾她是有所耳聞,莫不是對她也打了這個主意?
“那你要怎麼報答我?”二狗子不懷好意地對秋月笑道,說著,上前摸了摸秋月的臉,
秋月心知是躲不過了,多少姐妹受了二狗子欺負,都是敢怒不敢言,生生的吞下了這口氣,自己又拿什麼來抗爭呢?就認命的閉上眼睛,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見她識相二狗子猥瑣的一笑,猛地撲上去,心裡想著李霸如何蹂躪司柔場景,身下用力更猛,秋月閉著眼睛,忍受著這一切,兩行清淚悄悄落下。
“李公子來,我們喝上一杯,”司柔千嬌百媚的一笑,讓李霸魂兒都丟了,趕忙舉起杯一飲而盡,司柔馬上又為他斟滿,“來,我們今日喝個痛快!”就這樣,一杯接一杯,接近凌晨五罈子酒也見了底,李霸已經醉得搖搖晃晃,
司柔莞爾一笑,悄悄的往嘴裡塞下第三顆藥丸,這也是一江湖女子贈與她的,當日她與相好的書生被迫分道揚鑣,自己尋死覓活的時候,房裡突然進來一個戴面具的女子,對她好言相勸,臨走時贈送了她這解酒藥丸,據說喝上幾杯吃下一丸可以千杯不醉,今日正好派上用場,只可惜對她恩重如山的女子,並不曾留下什麼名字,但是會不定時的來看望她,
此時看著醉成死豬一樣的李霸,她心裡才鬆了一口氣,任由他趴在桌子上昏睡,自己則解開衣袍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