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迷迷糊糊醒來過,只聽見廖閆問她渴不渴,南卿含糊的應了一聲,立馬就有一杯溫茶遞到她嘴邊。
南卿喝了幾口,困得睜不開眼,但能感覺到嘴角溫熱溼潤的東西掃過。
有人壓著她,好重啊。
等真正醒來,已經是下午了,瞧著外面太陽落西,雪白的雪地染上了一片橙紅色,遠處的城池漸漸顯現。
廖閆伸手將簾子放了下來:“不要吹風。”
南卿好奇:“這是哪裡?”
“安州城。”
“我們來這裡做甚?”
“跟著咱家你就知道了。”
廖閆把那套新的衣裳拿了過來,南卿立刻張開了雙手,要人伺候穿衣的模樣。
廖閆沒有遲疑,伸手慢悠悠的一件一件給她穿上衣裳,甚至還拿出了梳子,給她梳髮髻。
南卿從暗格裡摸出來了小銅鏡,照了一下自己的髮髻,“這頭髮梳的可真好,廖公公,以前可真沒少伺候人。”
“嗯,大多都是給娘娘梳頭髮,這還是第一次給公主梳。”
嫁人的婦人的髮髻,和未出閣的姑娘的髮髻是不一樣的。
現在這髮髻,是他特地學來的。
雖然如此,但是南卿還是有點吃味,喜歡上了就難免會吃味。
“你以前伺候過娘娘洗漱嗎?”
“伺候過。”
“……”
南卿頓時臉垮了下來,也不說話了。
陳安駕著馬車進了城,路過鬧市,集市上叫賣的聲音甚少,街上的人也不算多,而且一個個面黃肌瘦苦著臉。
從一個地方的鬧市就能知道這座城市是否繁華,百姓過得如何。
顯然這裡的百姓過得不怎麼樣。
陳安輕車熟路的架著馬車來到了一座府邸,門口擺放著兩座石獅子,看起來威風凜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地方郡王的府邸呢。
但這並不是郡王府邸,這只是此處的宦官府邸。
現在宦官為政,可不止皇城有宦官,天下各地到處都有。
陳安看著這大門,直接說了一句:“真當自己是個大璫了,比我都住的好。”
廖閆掀開車簾先下了馬車,然後伸手扶著南卿下來。
南卿頭上戴著黑紗帽子,將臉都遮住了,但是身上穿的衣裳和露出來的纖纖玉指,都能知道是個養的頂頂好的嬌嬌兒。
陳安直接去叫門,令牌一出,門口的小廝嚇得差點站不住,趕忙去通知了大人。
不一會兒,一個肥頭大耳的太監就出來了,當看見廖閆的時候,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督主,奴才叩見督主,督主來此奴才竟然不知道,有失遠迎,奴才該死!”張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身肥肉都在顫抖。
廖閆牽著南卿直接越過他進府了。
張赴連滾帶爬的起來,立馬巴結的走向陳安:“陳公公,督主怎麼突然到訪,可是有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