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陽轉過身看著老叫花子,雙拳緊握,“前輩你不懂,我父親被一群狗官誣陷,冤死牢獄,我父親一生清廉,忠君報國,卻不曾想老了老了遭此無妄之災。
我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蒙受不白之冤而枉死,我要去揚州,拜槍仙介雲召為師,待我學成之後,一定要讓那些狗官血債血償……”
看著林北陽激動的雙拳緊握,老叫花子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不知道他是為林北陽的不幸表示同情還是別的什麼,悠悠說道:“去揚州找槍仙啊,有點膽氣,可是槍仙到現在也只收了兩個徒弟,你又怎麼就知道他一定會收你為徒?”
“這……這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去揚州找槍仙,他不收我,我就賴在那裡,除非他殺了我,否則我不會放棄!”林北陽大聲吼道。
老叫花子訕訕一笑,丟下手中的紅薯,把林北陽拉到一旁,“小子,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不見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可是到頭來呢,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聽老頭子一句勸吧,這人生在世啊,別把仇恨看得太重,這樣不值。”
“難道就讓我爹這麼枉死了?”林北陽氣呼呼的說道,隨後推開老叫花子,衝著他重重的拱了拱手,“前輩,對不起了,就此別過。”
“哎,年輕人……”老叫花子的聲音剛剛結束,林北陽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直接昏死過去。
看著暈倒在地的林北陽,老叫花子訕訕的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臭小子,逞什麼能啊,哎呦……真是的。”
扶起林北陽後,老叫花子隨手在林北陽手臂上一摸,這一摸,他瞬間眉頭緊鎖。
老叫花子將林北陽放到稻草堆上,直接扒掉林北陽的衣服,往丹田處一看,眉頭緊皺,“這小子,從哪裡修煉的邪門功法,這是不要命了!”
說罷,老叫花子直接扶起林北陽,右手一伸,一股龐大的真氣瞬間瀰漫開來,將林北陽緊緊包圍,同時真氣上升,林北陽整個人被真氣包裹,盤坐起來,懸空而起。
老叫花子喃喃自語道:“沒想到老了老了還要出手啊,也罷,年輕人,這也就是看和你有緣了,老夫就救你一次吧。”
“砰。”
他左手揮出,四周龐大的真氣再度湧入林北陽體內,這個時候的林北陽臉色及其難看,扭曲的表情看的人及其痛苦,小腹處一抹黑血緩緩滲出,這黑血掉在稻草上瞬間就腐蝕了一大片,同時散發出一股令人噁心的臭味。
“啊……”
林北陽痛苦的大喊著,身上的筋脈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龐大的真氣在他體內躁動,往丹田湧去,將那黑血不停的往外擠。
“噗嗤!”
一大口逆血被林北陽噴了出來,老叫花子神色嚴肅,不停的催動著真氣,身後的火堆都變得異常旺盛,老叫花額頭上緩緩出現汗珠,呢喃道,“還挺厲害啊,老夫就不信了……”
“噗嗤……”再度一口逆血,林北陽的臉色痛苦無比,好在持續了半柱香後,一抹鮮紅的血漬從丹田順著面板流出來,看到鮮血後,老叫花子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收回真氣,將林北陽放到一邊。
當林北陽平躺下來後,整個人已經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哎呦,累死我了。”老叫花子坐在地上,不停的扇著風,看著林北陽,無語的說道,“也就是遇到老夫了,要是別人才不會管你呢。”
歇息了一會兒,看著林北陽,老叫花子伸了一個懶腰,無意間一瞥,突然看到了稻草堆上林北陽的長槍,楞了一下。
長槍被布條包裹著,靜靜的躺在一邊,老叫花子看著長槍,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棍,無奈的笑了笑,“老朋友啊。”
……
林北陽沉沉的睡去,夢裡,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父親,看到了母親,他看到父親在衝自己笑,他看到母親在輕輕的撫摸自己……
他自己委屈的趴在父母的懷抱裡,這一刻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是那麼快樂,那麼無憂無慮。
“爹,娘,孩兒……孩兒對不起你們。”正在昏睡的林北陽突然開口說道,這糊里糊塗的夢話把老叫花子都說懵了。
“年輕人,你沒有對不起誰,路都是需要自己走的,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希望你能一直走下去,不過啊,哎,這天下的路都不好走。”老叫花子皺眉說道。
是啊,這江湖之路,不好走啊,廟堂之高,江湖路遠,世間大道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