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主要得不點明身份的同時,把送禮人的意思和身份說清楚。
他走上前抱拳道:“莊駙馬,這是我家公子送來的東西,去年春天時和駙馬約好,所以不敢耽誤。一入冬,我家公子便派人去尋此物,現在日子剛好,便送來給駙馬過目。”
“還有書信和生辰八字,已經派人送往京城,想必現在莊伴讀早收到信了。”
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怎麼聽著有些不對勁,去年春天自己和誰約什麼了
不過生辰八字這種東西
她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馬車前說道:“掀開。”
林水根上前幾步,趕快掀開了草蓆一角,露出了下方的竹筐,裡面裝滿了紅中泛青的葡萄。
“駙馬,這裡足足有十筐葡萄。我家公子不方便前來,特派小人過來送此禮,他日回京城之時,會親自上門下禮。”他小聲的說道。
莫左現在還是個名義上已經死掉人,要是名字被說出來,被有心人聽到的話,可就麻煩大了。
林水根說得很小心,而且也覺得將軍的這位未來夫人,看到這些葡萄似乎並不開心。
當初將軍讓他們去尋冬天的葡萄時,他還反對過,說沒見過提親下定是用葡萄的,還不如換些金銀首飾。
可將軍死活不聽,硬說當時約好的就是這個,還說將軍夫人就愛吃葡萄,只管送來她肯定會開心。
但瞧著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的莊柔,他卻覺得有些心塞,大冷天的吃葡萄,還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駙馬,這葡萄是不是抬進府中”林水根心一橫,決定先出擊。
還沒等莊柔說話,衙門口便有一道人影走了出來,開心的笑道:“葡萄入冬的葡萄得暖房中才能長出來。數量稀少,平日一金難求,沒想到在洪州這種窮地方還能遇到。”
莊柔歪頭一瞧,是楚夏頂著寒氣跑出來了,也真是難為他了,竟然捨得從火盆邊走開。
一看他這氣質和長相,林水根便知道他是蔭德郡王楚夏,但他不敢打招呼,只得帶著眾人拱手見了個禮,喊了聲,“見過大人。”
楚夏衝他們笑了一下,漂亮的如同這寒冬中一株盛開的紅梅,尤其是他今天披著大紅的披風,白狐毛領護著脖子,映得被冷風吹紅的臉格外的美。
林水根被驚住了,他沒想到整天給將軍出那些陰險手段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絕色。
“冬日葡萄難得,本王就替駙馬收下了。”楚夏伸手摘了一顆葡萄下來,摟住莊柔的肩膀,就往她的嘴裡塞了進去,“嚐嚐看,甜不甜”
莊柔嘴裡彷彿含了塊冰,她咬了一口,一股酸味頓時就迷漫在口中。看顏色就知道,這葡萄還沒熟透,青的如此多,肯定是酸的,只是她沒想到竟然能酸成這樣。
她捂住嘴緊皺著眉說道:“酸死了”
林水根現在已經顧不上葡萄了,他的目光落在楚夏摟著莊柔肩膀的手上,心中大駭。跟著他來的人也知道,這次是為將軍送禮定親的,這位就是未來的將軍夫人。
可現在這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這到底是誰搶誰的女人啊
將軍在他們眼中已經長的是人中龍了,可和這位比起來,就是個粗糙的漢子啊
不對,郡王看起來太像易碎的珍寶,還是咱們的將軍耐使啊
莫左的這幾名手下,在這一瞬間腦中想了太多的事,都有些發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