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從心底覺得南宮家的存在太糟糕,簡直就是養了只老虎在院子裡,總有一天得翻牆傷人。
前朝皇族,享受過輝煌之後,家族怎麼可能輕易的接受現在的身份。別看掛著逍遙王的名頭,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在他們眼中這種日子就是羞辱。
不會感謝不殺之恩,還會心生恨意。
真不知當時大昊的開國皇帝,腦子被誰說抽了,竟然放了他們。
但只是小小的案子,莊柔暫時想不出怎麼拉南宮家下水,但配合辦案,南宮仙玉總不可能推脫掉。
光是指責她不想讓自己舒心,人送給自己之後,就全殺了想栽贓在自己身上,這種藉口莊柔也可以隨手掂來,一點壓力也沒有。
而孫典史站在莊柔邊上,腿肚子都是抖的。
他聞到了濃濃的陰謀味,就像他當年搶到這個位置時一樣,看誰都是滿腹壞水。
當官的警覺,讓他覺得淶香城衙門,陷入了朝廷和南宮家的博弈之中,他們有可能會成為這盤棋中的棋子,會被毫不猶豫的犧牲在其中。
孫典史想的太多,越來越誤會,只想找縣令大人去商議個求生之路。
“孫典史,這宅子就暫時擺著吧,麻煩你們好好查查,說不定還有其它線索,我這幾天就住隔壁花豔樓了。”莊柔見他全身僵硬的不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便開口說道。
孫典史回過神來,趕快點頭,“那下官這便派人去把花豔樓裡的無關人趕走。”
“別呀,都趕走了讓人家怎麼做生意,我就不信花豔樓還不能給我收拾個清靜的住所出來。再說這是人間百態,看一看又怎麼了,本官愛民如子,你們別做擾民的事。”莊柔有些惱的說道。
她本來就是想混進花豔樓,要是讓官差把人都趕走,這不就打草驚蛇,不方便極樂宗幹壞事了。
想到這些傢伙不好好查案,整天盯著拍馬屁,她便擺擺手說:“行了,你們忙去吧,我先去隔壁住了,有事就到花豔樓來找我。”
現在天色已晚,就連四周的青樓也安靜了不少,一個個早就摟著姑娘睡了。
孫典史本來也是從家裡被喊出來的,本想早點回家,此時還得回去把縣令從被窩裡喊出來,商議一下朝廷和南宮家鬧起來的事。
他便恭敬的把莊柔送到門口,一看除了衙役之外,對面的牆邊早支起了一張小桌,秦秋正坐在那涮鍋子吃。
旁邊還站了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大半夜的穿著清涼,端個酒壺立在一旁,只等著酒杯一空,就趕快倒滿酒。
花豔樓回去報信的那兩人,則站在牆角,低頭哈腰的對著秦秋陪笑,那樣子就怕伺候得不周道了。
而銀霸靠牆席地而坐,懷中抱著一個銅盆,裡面裝滿了大塊的肉,正吃的不亦樂乎。
涮鍋裡的肉香撲鼻,看那樣子似乎吃好一會了。
孫典史和莊柔都愣在了門口,愣怔的看著這一幕,一陣風兒吹過,只覺得心涼體冷,非常的不痛快。
真是世道不公,有些人太糜爛無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