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把毛巾交給劉嬸,接過信一看,淡粉色的紙張,這可是有錢人家才捨得用的東西。她開啟看了看上面的字,便挑了一下眉頭,這是丁蓮兒送來的請柬。
沒想到會是她給自己送請柬,上面有提到她的救命之恩,為了報答就想請她去遊湖賞花。地點自然是在豆湖縣,那才有京城周邊最漂亮的湖景,除了請她一定要來之外,其它的便沒有再多寫了。
“小姐,去不去都要回個信吧,我去磨墨。”劉米接過她遞過來的請柬問道。
莊柔擺擺手說:“不用,我自己會去和她說的。劉嬸飯好了沒,我肚子餓了,也不知道哥哥跑哪裡去了,竟然不在家。”
劉嬸滿臉笑意的說:“現在遊玩的人太多,所以少爺出去應酬也多,出門前吩咐過小姐如果回來,就不用等他先吃便好。”
“這樣啊,那我就先吃吧。”不知道和誰鬼混去了,莊柔抿抿嘴不滿的說。
莊家下人不多,只有莊學文在家時才分開吃飯,平時他要是沒回來,莊柔都是和劉米他們一起吃,這樣才夠熱鬧。
今日劉嬸知道少爺不回來吃,就沒煮雞,只是弄了幾份精緻的小炒,味好又下飯。幾人正吃著,劉米吃的快早早的吃完,坐在旁邊喝著茶突然感嘆的說道:“還是這種日子好,小姐都沒成親,為什麼我就得娶妻呢?”
“你娶不娶妻,和小姐有什麼關係!”劉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這一年給他相了好多親都看不上,搞得媒婆都煩了。
莊柔笑了起來,“你比我還大三歲,別人都當爹了,而你不娶妻生子想當和尚啊?”
劉米悶著頭說:“沒看得上的,要說年齡大的話,少爺都二十八了,不也沒娶親。”
“你這混小子,少爺也是你能說的,還不趕快給我滾去洗馬去!”劉嬸沒好氣得罵道。
莊柔看著他笑了笑,“哥哥是讀書人,沒有功名之前娶什麼妻,也得湊個金榜提名和洞房花燭夜兩大喜事,那才有意思。”
劉米不服的說:“少爺都不去參加會試,怎麼金榜提名啊!”
“你小子欠打!”劉嬸站起來就想打他,劉米趕快站起來,一溜灰的跑向馬廄了。
劉嬸氣得罵了他幾句,就對正把空碗放下的莊柔說道:“小姐,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服管了,真得給他找個妻子管管,才能夠老實點!”
“哈哈哈,劉嬸也太操心了,你們倆不會是又聽哪家媒婆說有好公子,用這種辦法來提醒我應該嫁人了吧。”莊柔早對兩人的手段瞭如指掌,喝著茶慢悠悠的說道。
“還是小姐聰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劉嬸笑著坐了下來,興致勃勃得說,“小姐這回的真是好男人,你聽我給你細細說來。”
莊柔沒給她機會,扭了扭脖子便說:“劉嬸,我破了一天的案子覺得好累,明兒再說那個好男人是誰家的吧。親事由哥哥作主,有什麼好男人你直接找他說,如果他同意那我都不用看,便可以直接嫁了。”
“我先去休息了,劉嬸你慢慢收拾,好累啊。”她走起來捶著脖子就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根本不想聽那些媒婆口中的好男人什麼樣。
劉嬸無語的站在那,只得煩惱得說:“小姐說少爺說了算,可少爺又說婚姻大事要讓小姐自己挑,這弄來弄去不是又打水漂了。這回的男人真的好,怎麼就不肯聽啊。”
她嘀咕著開始收起飯桌來,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裡還沒把桌收完,她便見說回去休息的莊柔又走了出來,還往大門口去,便趕快追出來喊道:“小姐,天都黑了,你要去哪裡呀?”
“你不是想我早點嫁出去,我現在去會情郎,一會便回來了。”莊柔擺擺手頭也不回的扔下話,便直接出門而去。
劉嬸站在飯廳門口愣了半晌,想到小姐時常這樣出去玩,不信她還能拐個男人回來,便繼續收拾起桌子來。
莊柔出門就往大街上走去,叫了輛馬車讓他把自己拉去恩義街,車伕只管趕車,不管坐的是什麼人,拉到了恩義街口就停了下來,問清不用等在這裡後便趕著車去了它處。
而莊柔看著這條人煙稀少漆黑的街道,只能看到各府門口大燈籠的光。可惜這裡的宅子太大,大門相隔太遠,門口的燈籠再大,這圍牆邊的街道還是非常的黑。
“真黑……”她平時所住的花萼巷每家都不大,所以路上都被各家門口的燈籠點亮,街上的話又商鋪眾多,街道上就沒這麼黑過。
當大官的果然沒幾個好人,看這街道黑的彷彿要把人吞掉一般。
腹誹了一下,她連燈籠也沒去買個,就走進了這條街上,很快就消失了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