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什麼時候上的那船!”有人驚呼道。
他們可是在河岸邊守好幾天了,明明之前有其它的人發現她上了別的船,還都跟了過去。
還以為大家沒戲了,卻沒想到能在那條大船上遇到莊柔。
梅祖兒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上的船,大清早她才過來換下了兄弟,這才沒守多久,就來了一大堆看著就像是京城皇親貴族的人。
更想不到,她竟然被強搶上了船,還以為可以撿個漏,卻得到了意外之財。
她冷笑一聲,“莊柔的賞金我們要,那條船上的肥魚也是我們的。管他是什麼人,敢打我的主意,大不了就讓他們沉屍綏中河。”
“對!把船弄沉了,人全部拿去餵魚,誰知道是我們做的!”眾人興致高漲的喊道。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他們這些把腦袋掛在腰上的水賊,賺的從來就不是乾淨的錢。
“出發,去追他們,天黑好動手。”梅祖兒一擺手,眾船便散開,吹滅了船上的燈籠,和黑夜混為一色,在河上飛快追去。
莊柔此時坐在船樓房頂上,安王他們已經酒足飯飽,各自摟著嬌娘回房歇息,只剩下丫環們在收拾殘羹剩飯。
再等一會,這船上的人除了船工和守夜的侍衛,其它人都會去睡覺,便是她去廚房偷東西的好時機。
她坐得有些無聊,目光投向河面,瞧著河上亮著燭光的船,燈籠不管掛多掛少都有不同的風景,要不是太冷,也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遠處那條不大不小,瞧著能容納二三十人的船,看起來像條商船,從碼頭離開沒多久便碰到了。
那條商船大概拉了不少貨物,行的不是太快,有時靠前一些,有時又回到了船後。
現在就行在船後,船家應該是個小氣的人,燈籠才掛了四個。陰暗暗的根本就瞧不出,這船上的人什麼樣子。
史藏站在商船的陰影處,看著大冷天在船樓頂上已經吹了一二個時辰風的莊柔,完全不知道她在幹嘛。
能在這裡看到她,史藏也是有些發懵,他過來是要裝成水賊搶了安王。把他們趕到岸邊,讓那些聽到風聲過來打劫的山賊搶一把,最好砍殺幾個重要的妃子。
當然,郡王已經安排好人藏在岸邊,必要時就射周平一箭。到時候他再帶人出去救下安王他們,再以治傷之名把安王全家帶回洪州。
什麼都計劃好了,只是這莊柔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安王船上,卻是意外中的意外。
有她在可就不好了,這種計劃她八成不會同意。
“大人,現在是動手的好時機。”有手下暗聲說道。
史藏想了想,抬手阻止道:“等等,馬上去查一下,麒王他們是不是派人在尋莊柔。”
那人愣了一下,“嗯?是。”
史藏想到莊柔這樣子一看就是偷偷上船的,那就表示她不能正大光明的回洪州,而且出發前已經有一批銀子送到了洪州。
莊柔不可能是帶著銀子回去,才不想暴露身份,她肯定是被陳家追殺,太后和麒王不會放過她。
那就是說,只要風聲放出去,追殺她的人就會趕過來。那時不用他們動手,就會有人搶了安王的船,那可就是一石二鳥了。
於是,他便對隱藏在黑暗中的手下說道:“等一等再動手,說不定之後就會有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