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它還備有兩個簡陋些的澡池子,便是給所有客人使用,只是分為一大一小,大的給男客,小的便是給人數並不多的女客了。
熱水引的是溫泉水,剛才的兩個婆子已經手腳麻利的打理過,平時就有打掃,所以只是泡了茶,送了些棉帕和更換的備用衣服進來。
因為獨自面向山外,池子邊的牆有一面掛的是竹簾,洗淨身體泡入溫泉中,便可以把這擋風的竹簾拉起來,欣賞這安景城外的遠山美景。
莊柔麻利的換下衣服,用桶中的熱水洗掉身上的血跡,便抱進了坐下齊肩的水池中,隨手拉開了竹簾。
冬日的寒風颳了進來,泡在池子中的她卻半點也不覺得冷,反而有神精氣爽的感覺。
她眯了眯眼睛,靠在池邊自言自語道:“我這麼霸道又有銀子,似乎不應該過的如此可憐,這一路還是舒舒服服的過去才好。”
閉眼泡了一會,莊柔便轉身趴在池邊伸手倒茶,背上那滿滿一副花繡露了出來。那月下的蛇泡在水中,在水波的晃動下,好像活了起來,在水中游動似的。
“蛇!”
突然,雲天池子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如蚊語的驚訝聲,莊柔剛端起茶杯的手便頓了一下。
隨後她便端起茶若無其事的喝了下去,擺下茶杯,伸手拉過了一塊大棉帕,往身上一裹,便從水裡坐到了池邊,抬頭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那是面石牆,但旁邊便是竹簾的邊緣,那邊被雲來客棧種了密密麻麻的竹子,可以擋住別人的偷窺。
聲音沒有再響起,而且那聲音聽起來有些嫩稚,主人應該是個少年或是人音不符的男子。
“偷看可不好,來了便出來見見。”莊柔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便出言想引人出來。
但等了好一會,剛剛泡暖和的身體被風吹得抖了起來,人都沒有出現。
她扁了扁嘴,便又縮排了水池中,說不定那人發出聲音便跑掉了。
於是便氣呼呼的把竹簾拉了起來,看誰還能再偷看,抓倒就挖出他的眼睛好了。
而在雲來客棧的房頂上,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坐在上面,興奮的對旁邊蹲著的暗衛說道:“我看到她的背了,紋了好大一副花繡,那蛇在水裡好像活了一樣。”
“快,找個手藝好的師傅,給我也紋個霸氣的。”
暗衛語氣很無奈的說:“錦少爺,莊家人的身體是不能留下任何記號的,你紋不了東西。”
莊錦頓時橫眉怒目道:“我不幹!憑什麼她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可以紋這麼大的花繡,而我卻什麼也不行!”
“你都說了她是來路不明,肯定是在之前紋的,以後入了莊家,後面那塊皮也會被老太爺割掉,錦少爺可不能學這個。”暗衛體貼的安慰道。
莊錦卻眼睛一轉,摸著沒有鬍鬚的下巴壞壞的說:“不過本少爺確實和她身份不同,三姐雖然沒寫信給我,但是讓我知道三姐受了委屈,自然不能讓她好過。”
“不如,就把她背上這副圖,割下來送給三姐好了。”
這名暗衛則馬上想到了好玩的點子,跟著應道:“錦少爺說的對,可要是割的醜了,那可就不好了。不如屬下找幾頭豬來,讓錦少爺試試手?”
“豬?”莊錦猶豫了一下,便拍腿站了起來,“好,你帶我找幾頭豬去,等本少爺練幾天手,就過來把她的皮剝了給三姐姐送去!”
“是!”暗衛應道,帶著他便翻下房頂,落進了一扇開著的窗中,顯然住的便是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