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看向那些衛所士兵,嚴肅的問道:“事實真如駙馬所說?”
兵士們相互對看一眼,事情確實是這樣,但裡面還是有些東西不好說。別人他們不知道,可這個女駙馬和楊大人早幾個月就有仇。
他們都沒看到楊榕是怎麼被殺,只是看到他中了一身的暗器,這到底要怎麼回稟呢?
突然,眾人想到了一個人,鄭東風鄭僉事,他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兵士趕快把中了弩箭上的毒,麻得全身發軟動彈不得的鄭東風抬了過來,向蕭然回稟道:“鄭大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也只是聽命。”
蕭然看了他一眼,這中了迷麻藥,一時半會連話都說不出來,便說道:“先找大夫過來看看鄭大人的傷勢,你們這裡的兄弟死傷也太多了,先救他們吧。”
“是。”兵士們急忙過去尋找還活著的兄弟,都是一個衛所出來的人,能活一個也是一個啊。
他們留下兩人照看鄭東風,莊柔走上前,趁他們不備突然就伸手把弩箭撥了出來。兩名兵士頓時怒目看向她,此人行事太過惡毒,大夫還沒過來就拔箭。
她無所謂的笑了笑,用鄭東風的衣服上擦拭掉箭頭上的血跡,才裝回到弩弓上。
而鄭東風現在一點知覺也沒有,別說是拔箭,就算是直接砍了他的一條腿,也是感覺不到半分痛意。
這時,楚夏坐著馬車趕來了,他一下馬車便笑容滿面的高聲說道:“楊大人,我們家那邊的習俗就是要半夜前來,令堂的事真是讓人悲痛,你可要節哀呀!”
說完他一見氣氛不對,便有些茫然,“怎麼了?蕭然,楊大人呢?”
蕭然下馬稟報道:“大人,楊大人被江湖人殺了。這位鄭僉事目睹了一切,詳情屬下還沒有細問。”
楚夏一看,急忙說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鄭僉事受了這麼重的傷,趕快把他抬到乾淨暖和的地方。火盆升起來,把大夫叫來醫治,這傷了內臟可怎麼辦!”
見他這副樣子,莊柔就知道他又開始唱上了,便沒上前去搭理他,省得又把什麼黑鍋扣到自己頭上。
她退到旁邊,開始繞著到處尋找秦秋的身影,說不定他就在什麼髒兮兮的地方藏著在找機會呢。
過了好一會,似乎有人去了趟衛所,湧來了好多拖兒帶女的家眷。見到自己家的男人傷了的還好,如果是死了,那便哭得那叫一個慘。
正當此處哭喊聲不斷時,楚夏從指揮使司中走了出來,鄭東風被他送到了這裡面救助,現在人應該沒事,便出來處理外面的人。
楚夏走出來時,雙眼在火把和燈籠的照耀下,似乎閃動著淚花。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各位,楊榕大人被人所害,這些兵士為了保護楊大人而亡,這一切都是江湖人所為。他們都是刺客,被人重金買來刺殺。”
“刺客已經伏法,被眾人亂刀砍死,這件案子我一定會查清楚,給各位一個交代。但衛所一日不可無人管理,鄭僉事帶兵殺死刺客有功,便由他暫管衛所。”
“此事我會立馬向朝廷啟奏,立保鄭大人在新的指揮使過來前,代管衛所一職。鄭大人是楊大人的親信,也是衛所的老人,相信能和大家相處愉快,也會安排好眾兄弟的後事。”
楚夏長嘆一口氣,“衛所由兵部歸管,我官府並不能插手,為了避嫌現在就要速速退去。”
“各位請節哀,兇手的屍體也交由衛所處理,本官看看救助銀子中能不能省些出來,用來給衛所急用。”
“唉……”他無奈的向眾人拱拱手,回到了馬車上,“走吧,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