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才不吃什麼蛋黃,連莊柔都不吃的東西,他更不願意吃。
他便懶洋洋的半靠在軟墊上說:“不出十日,衛所必亂。”
“只要你不搗亂,肯定不會亂。”莊柔唯一覺得不可控的就是他,盯著他說道。
楚夏朝她微微一笑,“他們已經有反心,你只讓我別動,可他們要動呀。”
“一人之力,擋不住決堤的洪水,你倒是說說看你想怎麼辦?”
莊柔沉默下來,半晌之後才說:“衛所的軍戶要尋死是他們的事,流民不能讓他們跟著鬧,把他們全部安頓下來,就不會跟著這些人反了。”
“好啊,你自個去找銀子。”楚夏無所謂的應道,“皇上為什麼要奪回權力,不就是朝堂都掌握在外戚手中,他什麼權力也沒有。”
“就算他想要好好的安頓百姓,可外戚一個子都不掏出來,他也沒有辦法。行大事必有犧牲,也是為了天下的百姓,畢竟這天下姓周,而不是姓陳。”
他坐起身,捏了一下莊柔的臉笑道:“怎麼說也是自家的東西,百姓和江山皇上都會顧,外戚那是拿著別人的東西糟蹋,一點也不會愛惜。”
“你也算是外戚吧?”莊柔突然問道。
楚夏愣了一下,隨即便縮回軟墊上,笑得無比歡樂,“是呀,所以皇上才會讓我出來,換成是他哪裡捨得這樣做。我們的皇上,有些心軟,也有些太愛明君這兩個字了。”
他卻又開著玩笑的補充道:“不過我會愛惜你的。”
莊柔翻了個白眼,繼續擦著盾牌,“我要是口鍋,像你這樣天天抹黑我,鍋灰恐怕都有十寸厚了吧!”
“可你不是玩得很高興嗎?如果是跟在莊學文身邊,你最多在街頭打幾個惡霸玩玩。”
楚夏想了想又坐了起來,往前接近莊柔,在她耳邊笑道:“難道,你覺得這樣不刺激嗎?”
莊柔側頭看著他,一聲也沒吭。
“跟著我胡來多好,這世上你很難再遇到,像我這樣能與你志同道合的人了。”他伸出大拇指,在莊柔的嘴唇上抹過,低聲說著。
“人活一世,你就甘願每天如一日的過無趣生活?活在危險之時,行錯一步就會命喪黃泉,喜歡這種刺激的才是你。”
“我們是同類。”
楚夏回到軟墊上,語氣平緩又帶著一種引誘,“你以前身邊護著的那些孩子,說你最少殺過十三人以上,他們很害怕你。但我覺得這是小看你了,我的猜測是超過三十人。”
“你現在過的很舒心快意,有危機感嗎?”他捂胸笑道,“我有,一直都有,這種感覺困擾我很久。有天我突然發現,那種性命交關時的刺激,真是讓人食髓知味。”
莊柔久久的看著他,半晌之後才低下頭,摸著那鮮紅的盾牌答道:“有啊,我隨時都可能會死。不小心些如何活,我並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