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無語的說:“都吃了兩個時辰了,先把屍體拖過來,再查了遍院子,事情辦完了下半夜再吃。”
那可是殺了豔紅院幾十人的殺手,除了牛大勇誰還敢吃下去,眾人只覺得脖子發涼,要是晚點發現,說不定脖子早就掉了。
想到這,衙役們紛紛站了起來,抽出刀警惕的盯著四周,搞不好還有人沒跑,就是想把他們殺掉呢?
莊柔站起身帶領著眾人到了剛才打鬥的地方,那無頭屍體依舊躺在那,血都滲進了泥土之中。
衙役們如臨大敵,拆下塊門板,戰戰兢兢的把無頭屍拖到了板子上,給抬回了吃夜宵的地方。
這麼大的無頭屍放在旁邊,誰還吃得下去啊!
瞧了眼那還有熱氣的鍋,大家都有個念頭,說不定他們去搬屍體的時候,兇手已經在鍋裡下毒了。
牛大勇想繼續吃,卻又怕同僚們有意見,只能摸了摸圓滾的肚皮,慶幸自己剛才吃的多,不然可就浪費了。
莊柔坐在桌前看著冒熱氣的鍋,剛才已經查過,確實沒有人了。但那三人又出現在這裡,只能證明一件事,他們想要的東西還在這裡,只是沒有找到。
剛挖出來箱子,晚上就被滅了門,肯定不可能是被無意中發現才來搶東西,而是早就盯上了這裡。
她小聲的嘀咕起來,“滅門、挖出東西、出銀子大修……乞丐堵門。”
“秦秋!”莊柔一下就站了起來,豔紅院差點關門賣院子,就是因為被乞丐堵門快活不下去了。如果自己當時沒插手,邰方書就會安置了姑娘,再賣掉宅子。
但被自己插手後,他便不賣宅子了,反而開始修整挖坑想換種竹子。既然要挖坑那就挖大點,好把東西找出來,所以才出了一萬兩銀子。東西挖出來,自然馬上就被搶走了。
看來那夥人,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豔紅院的地下埋著東西,只是不想被別人知道,所以才想逼他賣宅子好隨便挖著找。是被自己這麼一弄,害怕東西被邰書言挖出來傳出去,才投了錢。
等等……
莊柔抬起頭,看著天上的銀河,如果不是自己的話,豔紅院也不會被滅門吧?
“莊姐兒,你怎麼了?”刁一正在收拾桌上的肉,想用荷葉給包好帶走,反正大家也不吃了。無意中抬頭,就看到她盯著天上,他也好奇的抬起頭,不懂夜空有什麼好看的,這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得到嗎?
“沒什麼。”莊柔重新坐了下來,手撐著臉等著天亮,現在城門早關了,想要出去也不行。那箱子中到底是什麼東西,挖地三尺也要把它給找出來!
秦秋把人帶回了宋義家,直接扔給了羅雲凡。看著他斷了一隻手,腿上也被削掉一塊肉,連白骨都露出來,還有那提著的手下人頭,羅雲凡皺了皺眉頭,先吩咐手下去把他們的大夫叫來。
“我只是讓你倆去尋東西,如果驚動了衙役就離開,怎麼會弄成這樣子,難道是楚夏的侍衛在裡面?”這兩人都是他的得力手下,能把人頭帶回來,便是對方已經被制住,所以才滅口帶回人頭,省得官府藉著臉來尋查。
那人已經相當虛弱,躺在地上大喘著氣說道:“教主,我是被那女典史所傷,她手上有弩,箭上有麻藥。”
羅雲凡當然知道莊柔有了新兵器,花宇樓還回來笑過,說穿得都快走不動路似的,只是沒料到如此卑鄙的上了麻藥。
大夫急衝衝的趕過來,一看傷得如此重,馬上讓人把他抬到後院救治起來。
房中只剩下了秦秋和羅雲凡,兩人對視了一眼,羅雲凡便說道:“你救了我的人,把頭帶了回來,要收多少?”
秦秋無所謂的說:“救人只是順手,誰讓他倆要是被查出身份,對我完成任務沒什麼好處,不然我也不會把他帶回來。下次我出去辦事時,你要是派人同去,就先我和吱會一聲,不然完全就是在妨礙我。”
“莊柔做了什麼,不然以兩人的身手,不可能被她輕易發現了。”羅雲凡問道。
秦秋翻了個白眼,很鄙視的說:“還能為什麼,蠢啊。”
他把兩人如何被莊柔詐的事說了出來,語氣之中全是不屑,被人這樣騙一下就上了當,就這種腦子還出去辦什麼事,當個喊一聲就衝上去的跟班算了。
羅雲凡的臉色不太好看,要怪自己屬下蠢嗎?這根本就不是他的人蠢,而是那個女人實在太狡猾!
他緩緩的說道:“一會我把黃金給你,買莊柔的命。”
“好啊。”秦秋吹了聲口哨,爽快的答應下來,看來羅雲凡這回是氣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