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藏馬上安排人手去幫安王府上船,還得留些安王府的人看著這條船上的東西。
本想讓他們把東西拉回京城,安王卻說這些都是必要的東西,沒有的話連睡都睡不著,只得讓他們後繼找船送到洪州來。
而丫環婆子和妃妾們更是誰也不走,不管受沒受傷,都要跟著安王去洪州。這可是一輩子難得一遇的大情份,以後再怎麼樣,也能說自己是跟著安王吃過苦頭、捱過箭。
和那些在府中只會享受,沒有經歷過風雨的狐媚子可不同,她們是和王爺同苦過,情份不同的追隨者。
這一折騰下來,那商船都裝不下人了。正當以為有些人不能同去,哭哭啼啼的時候,史藏說又擋下了兩條船,才讓眾人放了心。
大家都覺得蔭德郡王的手下真是不錯,辦事如此的利落,真是比自己府上的侍衛好多了。
安王的侍衛都受了傷,雖然覺得有些太巧合了,但想到對方也只是個懶散紈絝,還能把安王吃了不成,便也安心的接受治傷了。
等人上了船,往洪州而去時,史藏才有空到船頭來找莊柔,聲音格外陰冷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莊柔這時裹了件斗篷擋寒,瞧著他說道:“仇家太多,我這不是為了避人才上了這條船,沒想到半點也不太平,以後再坐別人的船,也會選尋常百姓的了。”
“那你們呢,船上真拉了糧食?”她可不信,史藏還能出來做運糧的活。
史藏面無表情的說道:“沙糧,全扔河裡了,這筆錢安王得賠。”
“……”莊柔覺得自己這個小師傅,真是不適合做這種事,沙子就沙子,還要勉為其難的說是沙糧。這麼條商船的糧食能拉多少,總不可能全是什麼貢米或是珍珠米之類的好貨。
她便接手下了這厚顏無恥的活計,開口便說道:“糧食只不過是拉了其它船沒拉完的十幾袋而已,洪州災民生病的多,現在全城藥材告急,這都是拉的藥材。光人參就兩百多斤,還有靈芝之類的藥材,大概價值八萬兩銀子。”
“對了,這麼一群人到洪州吃住,還要請趙神醫治病。這出疹費少收了不是對不起他老人家,也顯得說安王和寶郡王的命不值錢。我看,總共就收十五萬兩好了,其它的就當小郡王孝順長輩的吧。”
史藏聽罷呵呵的冷笑了兩聲,卻也沒反駁,決定就這麼辦。在撈錢的這方面,有楚夏帶頭,他手下的人從來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船行了一個來時辰,周平雖然箭還沒撥出來,但服下史藏特意帶來的麻藥後,熟睡了過去。
安王肚子上肥油中的箭也取了下來,包紮好傷口躺在鋪的厚實,卻一點也不華麗,讓他有種落難的床上休息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趕快說道:“銀子!我們船上的三十萬兩銀子,有搬到這條船上嗎?”
“王爺,剛才我們搬常用物件過來時,已經在船艙裡找過,根本沒有銀子啊。”一名老太監在旁邊說道。
富公公是安王做皇子時便伺候他的太監,現在也是他的心腹,在安王府中地位非常高。船出事時,他因為年事已高,被特許在後面休息,所以沒被箭射到。
深知安王習好的他,自然是早早的去船上尋找銀子,別說銀子連銅錢都沒找到一枚。
安王愣了半晌,猛然醒過來,一拍床板喝道:“那個丫頭片子,竟然敢騙我!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