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那定是一家大戶,這小子忒狡猾,快捉住他!”
“救命啊!救…”木子慌張的大叫聲傳出,稚嫩的童聲在荒原上傳不了多遠,很快又被風聲吹散。
“嘭!”畫面一陣抖動,木子似乎被一腳踹倒,一片灰黃的土地迎著畫面而來。
“先捆起來再說,這小子定然跟那家大戶有些關係,不能就這麼放了他!”
“不放了他,那怎麼辦…”
畫面一陣模糊,剛剛那一腳被踹的不輕,木子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一個帶血的稚嫩手掌出現在眼前。
“這小子細皮嫩肉的,不妨吃了他!”
那刀疤臉從身上扯下一塊碎布,塞進了木子嘴裡,伴隨著稚童的嗚嗚聲,刀疤臉惡狠狠地說。
“對!吃了他!”先前那憨厚的漢子也眯起眼睛打量著木子,而後一把將木子提起,走向一片樹林。
“嗚嗚嗚…”
畫面開始模糊不清,帶著水汽,那該是木子的淚。
“都給老子小心點,回了村裡誰都不準再說起此事!”那看起來憨厚的漢子手持利斧一步步走到木子跟前,斜瞪著眼睛看向周邊的一圈人。
“王哥放心!嘿嘿嘿,此等事,兄弟們自然不會對外人說…”刀疤臉此時正咧著嘴笑,暗黃的霞光照在他的臉上,被幾片葉子了遮住一半的光,看起來一半黃色一半黑暗,像是恐怖的鬼魅。
“噗!”
骸骨上的畫面突然一陣旋轉,然後定格聚焦在遠方的村莊上,村莊在最後一道晚霞的照耀下,像是繡著一層金邊,祥和無比,而後隨著一道血箭淋到雙眼上,天邊只剩一角的暗黃太陽瞬間變紅,整個天地也如同浸入血池,變得暗紅,而後一切都隨著隱沒的太陽歸於了沉寂。
……
“兒啊……!”
婦人肝腸寸斷,嚎啕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昏厥了過去,臉上還帶著血淚。
張角施術一指點在婦人的額頭,以元炁護住她的心脈,而後跪坐在地上收拾那堆骸骨。
“可有人知道那幾個漢子是誰?”
張角開口問向身後的眾人,聲音聽起來很是平靜,正小心地將那骸骨一塊塊包起來。
“有…有一人好像是隔壁村的…”
一個老嫗眼中含淚,對張角說。那孩子就是在給她送糧食的路上遭了賊人戕害。
“先把她扶到我家客房去吧。”張角語氣淡如水,將木子的骸骨收攏完,徐徐起身,面色如常地對著身後的一眾人說。
“大哥,怎麼了?”
另一個棚子裡的張梁見這邊有些異常,來到張角面前,面色狐疑地看著張角懷裡的包裹,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他已將發小阿木進宮的事情埋在了心底,這兩日又變得活潑了起來,整日跟著父親幫鄉親義診。
“他也叫阿木……”張角淡淡的說。
“這…”
張梁看著身邊一眾人,內心已有了些預感。
“阿梁,最近你不必再跟著父親義診了,待會兒跟我出去一趟,而後這幾日在村裡招募些漢子,每日在村裡巡邏吧。”
“大哥……你沒事吧。”張梁擔憂地看著張角,因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靜如止水,不見了往日的寵溺,張梁覺得他在努力地壓抑著什麼。
“無事,走,回家。家裡還有些糧米和一些稀罕吃食,今日就給諸位鄉鄰分了吧,張角將諸位帶到了這元平村,卻沒有保護好諸位,是我之錯,張角給大家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