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您與乃兄折可適為保保安軍,殫精竭慮,可朝廷卻一再削減邊軍糧餉,甚至要將保安軍割讓給西夏。
您甘心嗎?那些戰死的兄弟,他們的血就白流了嗎?”
折可能聞言,心中一震。
魏春的話直擊他的痛處。
他想起這些年與西夏人廝殺的慘烈場景,想起那些倒在戰場上的兄弟,想起朝廷一次次的無視與背叛。
他的拳頭緊緊攥起,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折將軍,”魏春繼續說道,“我家經略並非要您立刻表態,他只是希望您能慎重考慮。
保安軍是大宋的門戶,若是失守,西夏鐵騎長驅直入,後果不堪設想。
我家經略願意與您共商大計,保家衛國!”
折可能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拳頭,沉聲道:“魏春,你先下去吧。此事……容我再想想。”
魏春見折可能態度有所鬆動,心中稍安,抱拳道:“末將告退。折將軍,請您務必三思!”
待魏春退下後,折可能獨自坐在押廳中,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個重要的十字路口。
一邊是朝廷的命令,一邊是家國大義;一邊是可能的背叛之名,一邊是無數將士的血與淚。
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永寧寨城牆,心中默默問道:“兄長,若是您在此,會如何選擇?”
折可能的堂兄折可適,乃是之前的保安軍守將,曾跟隨蘇允深入夏境連破數城,乃是折可能的驕傲。
之前蘇允被調回汴京,靜塞軍被拆,兄長更是被調離延安府,不然這保安軍守將職位也輪不到他。
而折家更是讓折可能從小耳濡目染,深知保家衛國是武將的天職。
可如今,朝廷的妥協政策讓他感到無比失望。
“或許……蘇允是對的。”折可能低聲自語道。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親兵匆匆跑進來,單膝跪地,稟報道:“折將軍,西夏大軍突然繞過順寧寨逼近永寧寨,前鋒已至十里之外!”
折可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猛地站起身,沉聲道:“傳令下去,全軍戒備,準備迎敵!
另外,派人去請魏春來見我!”
親兵領命而去。
折可能握緊腰間的佩刀,心中已有了決定。
“既然朝廷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保安軍,絕不能丟!”
不一會兒,魏春匆匆趕來,一進押廳,便見折可能身著戰甲,神色肅穆,周身散發著決然的氣勢。
魏春心中一喜,單膝跪地,朗聲道:“折將軍,末將聽令!”
折可能目光炯炯,直視魏春,沉聲道:“魏指揮,我已決意與蘇經略聯手,共保保安軍。
你即刻派人快馬加鞭趕往延安府,告知蘇經略,就說折可能願聽從調遣,與之一同抗擊西夏!”
魏春激動得滿臉通紅,大聲應道:“末將遵命!”
說罷,起身便要往外走。
“等等!”折可能叫住魏春,“你且帶上我的親筆書信,詳細說明保安軍如今的形勢,以及我軍的兵力部署,讓蘇經略心中有數。”
言罷,快步走到案几前,揮筆疾書起來。
片刻後,折可能將寫好的書信仔細封好,遞到魏春手中,鄭重道:“此信務必親手交給蘇經略,不可有失!”
魏春小心翼翼地將書信收好,抱拳道:“將軍放心,末將定不負所托!”
隨後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