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著往前走了一程,我們個個都覺得渾身沒勁,只能坐下休息一陣。
昨天本來籌劃著想在今天趕到白頭山腳下,可早上起來因手機跟儲存卡丟失的事情,折騰了兩個小時。
之後又經歷了一場於秋航被怪物擄走的慘事,今天只怕是很難趕到白頭山腳了。
所以在歇息一陣之後,我們索性放慢了速度,明知不太可能在這個方向找到於秋航的屍體,我們卻依舊東張西望心存妄想。
卻沒想到我們的妄想並不完全是妄想,在往前又走了一程之後,我們先是聞到一股血腥之味,抬頭向上一望,看見前邊有一道山樑,山樑上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
我們立刻隱身在山樑下的草叢裡,向著那漢子仔細打量。
那當然不是什麼漢子,那就是之前殺死於秋航的那個怪物。
此刻它長長的舌頭,正環著它自個兒的身體,舔著它身上被幾支衝鋒打傷的一個個彈孔。
僅僅只是一上午而已,那些彈孔好像已經開始癒合結痂,不知是它的舌頭也有止血消炎的作用,還是它的身體本來就有超常的自動癒合能力。
而在怪物的身邊,還有一具男屍一動不動,自然就是於秋航的屍體了。
蕭曼用手矇住了嘴巴,不僅是矇住了哭泣聲,也矇住了她滿腔的憤怒。
我們幾個男人卻無法控制憤怒之情,四個特警首先起身,四支衝鋒槍照準那怪物就打。
只可惜那怪物本就不怕子彈,加上行動敏捷之極,身上才中了幾顆子彈,它就立刻跳起身來,直接從山樑上躍了下去,隱藏在了山樑之後。
我跟四個警員立刻追上山樑,但是已經看不見那怪物的半點影子。
“這個怪東西,打又打不死,真他媽讓人頭痛!”李特警憤憤咒罵。
蕭曼跪在於秋航身邊哭,我們也湊了過去,看見於秋航頭頂也被開了一洞,腦殼中已經沒有丁點腦髓,自然是已經被那怪物舔食乾淨了。
更讓我們駭異的是,山樑上還扔著二十幾顆帶血的子彈,看來那怪物已經用它的舌頭,將所有子彈都從它身體裡邊取出來了。
整整二十幾顆子彈,居然沒有把那怪物打死,看來那怪物表面上是血肉之軀,實際上簡直就是不死之身。
我們不可能揹著於秋航的屍體回去,只能撿來乾柴燃起火堆,將於秋航的屍體火化,將他的骨灰帶回去交給他家人。
按照蕭曼的意思,反正今天無論如何也趕不到白頭山了,不如在這兒多停留一晚,也算是為於秋航守靈一夜。
李特警首先贊成,說道:“那怪物被咱們射了兩次,肯定也跟咱們結了仇了,咱們留下來,說不定那怪物會回來報仇,正好咱們也為於老師報仇!就不知怎麼才能殺了它,咱們的衝鋒槍好像根本不管用!”
蕭曼突然說道:“衝鋒槍既然不管用,那咱們為什麼不試試山海經上描述的辦法?那怪物跟山海經上的傲因一模一樣,說不定山海經上記載的辦法能殺它!”
“什麼辦法你快說!”李特警立刻說。
“據山海經記載,此怪物舌頭暴長,有時伸出盤在地上休息。用燒燙的大石擲之,可殺!”蕭曼慢慢說出來。
“燒燙的大石頭?可是咱們總不能帶著燒燙的大石頭到處走吧?誰知道那怪物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李特警說。
李特警絕不會是一個反應遲鈍之人,只是於秋航之死對他打擊太大,令他一時間腦袋轉不過圈來。
我正想開口提醒他,蕭曼說道:“我們不用燒燙的大石頭,我想你們身上的燃燒彈,會更管用!”
“不錯,我真是笨死了!”李特警一拍腦袋,當即吩咐他幾個兄弟,“大夥兒聽好了,再遇到那怪物,不用衝鋒槍,直接用燃燒彈!”
三個特警齊聲答應。
隨後的時間,大夥兒就時刻等著那怪物找來報仇,只可惜那怪物始終沒有露面。
蕭曼守著於秋航的骨灰,想想就忍不住哭一場,李特警則長吁短嘆很沒精神。
我明知李特警是不知道回去以後該怎麼交差,卻沒有辦法能幫他。
到晚上我們更是打起精神,除了蕭曼踏踏實實睡熟了以外,我跟高凌凱也主動要求輪班值哨。
因為高凌凱瞌睡大,我讓他跟一個最年幼的特警,值最容易過的第一班哨。我跟另一個年紀較長的特警值第二班。李特警則跟剩餘一個特警值第三班。
也就在我值班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危險迫近。
當時我們幾個就停留在那道山樑上。
既然是山樑,兩面肯定地勢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