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響曾經去一線嶺做過調查,據她所言至少要在哪兒住上一晚。
所以我在附近超市買了一些洗漱用品,加一件換洗內衣。
又吃了一個早餐,之後坐上孟響的警車,開往南川縣方向。
“昨天跟你分手之後,我去移動公司調出了你跟袁望的手機通訊記錄。”車子出了市區之後,孟響說。
“怎麼樣?能不能查出是誰給我發的資訊?”我立刻問。
“很奇怪,袁望的手機號固然沒有那幾條資訊傳送記錄,你的手機號同樣沒有那幾條資訊接收的記錄。”
“這怎麼可能?”我立刻掏出手機,“這幾條資訊還在這兒呢!就算有人用了高科技的特殊裝置,盜用袁望的手機號傳送資訊,怎麼可能我的手機號沒有接收記錄?”
我翻出那幾條資訊,直接遞到孟響面前。
孟響瞟了一眼,便搖一搖頭。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移動公司的通訊記錄不太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人篡改,這件事……是越來越詭異了!”
她用了一個“越”字,那就讓我謹慎一問:“之前還有什麼事情很詭異嗎?”
孟響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一句:“你知道楚菲菲是怎麼死的嗎?”
“這個真不知道!”我實話實說。
“既然要跟你一同去做調查,跟你說也無妨。”她輕聲一嘆,“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那個地方很荒涼,窗戶又是從裡邊閂上的,有作案嫌疑的,只能是袁望跟房東。可是房東已經很大年紀了,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氣,能將肥胖的楚菲菲活活掐死。何況楚菲菲身邊還睡著袁望,而且袁望身上沒有任何傷勢。換句話說,在楚菲菲死的時候,袁望只是睡著了而已,並沒有被人打暈。不管是誰想掐死楚菲菲,卻不驚醒袁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袁望不是到現在仍然昏睡著的嗎?既然沒有被人打暈,那會不會有人事先用了迷香之類?”我試著分析。
“你以為是武俠小說呢?”孟響好笑地瞥我一眼,“法醫早就化驗過袁望的血液,沒有發現任何藥物殘留。所以,袁望到如今仍舊昏睡不醒,本身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我也覺得很詭異,所以我沉默著一時無話。
孟響自嘲地笑笑,接著又說:“本來,我設想過會不會袁望跟楚菲菲有什麼感情糾葛,袁望為了擺脫楚菲菲,這才下手殺人?畢竟他們的外形相差太遠……”
“應該不可能吧?”我插口截斷她話,“我見過他們倆在一起的情形,看得出來袁望是真的非常喜歡楚菲菲!”
“是,我調查的結果也是如此!袁望的幾個好友都說袁望天生就喜歡胖女人,而且是他在追楚菲菲,並不是楚菲菲纏著他不放。”
袁望喜歡胖女人的事情,那天驢友聚會的時候,我已經聽人說起過,所以我沒有感覺驚奇。
孟響斜目覷著我,忽而轉口問我:“對了,你是不是可以將你知道的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訴給我聽了?”
我稍微想想,感覺現在還是不能告訴她。
所以我展臉一笑:“你別急,反正咱們都走到這兒來了,等到了一線嶺住一晚,明天一早我肯定告訴你!”
“瞧你搞得神神秘秘的,還怕我聽完以後轉頭回去呀?”她不樂意地撅起嘴巴。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趕忙解釋,“只是……老實說我聽到的這件事到底有幾分真實性,要到了一線嶺住上一晚,我才能夠完全確定!”
“好吧!”她居然很爽快地不再追問,“只不過……你可別像袁望一樣,一覺睡熟,就醒不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笑起來。
明明是個玩笑,卻令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南川縣是臨南市下屬的一個山區縣,而一線嶺,就位於南川縣西南部的大山之中。
臨南雖然只是一個地級市,但因為轄區內多為山地丘陵,所以其管轄地域之廣,抵得過半個小型省區。
從臨南市區到南川縣城,有將近兩百公里,我跟孟響換著開車,到近中午的時間,才趕到南川縣城。
因隨後的路無法通車,孟響將車子寄放到南川縣警局,跟局裡借了一輛很不錯的山地摩托車。
之後找地方吃了中午飯,因為我不認識路,只能由孟響騎著摩托車,先順公路出了南川縣城區,很快拐上一條往南的山路,進入大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