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太傅,陶秋的祖父。
老傢伙地位顯赫,極為護短,那個時候管闊和陶秋鬧翻,陶太傅便一心想要收拾自己,但是好在先帝看重,老傢伙最後沒有得逞。
不過管闊倒是想不明白這個老不死的都一把年紀了,怎麼會出現在天牢裡面,他吃得消嗎?
他原先以為這個天牢是金安那傢伙為自己特意準備的,不過聽那名獄卒所言,還有見到陶太傅,他便知道——他有伴了,並且是很有伴。
這裡有許多故人,也有許多不認識的人。
陶太傅雖然年紀大了,但並沒有如同許多老人一般看開,脾氣依舊像小孩子一樣火爆,眼見管闊竟然頂自己,惱羞成怒道:“你這個叛國賊,也好意思在老夫的面前開口!”
時至今,管闊早就已經看開了許多,對方罵他,他無所謂,而之前那老傢伙罵了他父親,要是他能夠動手,肯定不會動嘴,不過現在的他沒有能夠動手的資本,所以生氣也沒有意思。
所以他笑了笑,問道:“老傢伙,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怎麼運氣也這麼不好被抓了進來?”
陶太傅這一下子被他勾得更加惱怒了,他咆哮道:“小賊,我同你不一樣,我為國盡忠,死而後已,這一回被南吳賊人陷害,就算是一死,也有足夠的臉面去見先帝。而你呢?你就是一個罪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大概是搞得其他人厭煩,只聽一個帶有著笑意的俊朗聲音平和地說道:“陶老大人,您年紀大了,消消氣,消消氣。”
管闊怔了怔,雖然看不到人,但是這個聲音他很清楚,那是元三文!
自己、陶太傅、元三文,肯定還有其他人,這天牢裡到底關了哪些人、多少人!?
要說自己已經得知的兩個人,便都和自己有仇怨,但是他也想不了那麼多了,他的心中有著莫大的驚憾,明白這一次南吳的行動非同小可,看來是將自己這些阻礙到他們利益的人準備一網打盡了。
陶太傅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實際上就是一個棒槌,而元三文卻是不容小覷,這個傢伙就是一個牆頭草,風吹兩邊搖,雖然比不上龍且與徐敬義那種老狐狸,但是至少也是滑溜得可以,這樣的人怎麼會也被逮進來了?
暗自思索著,他也無心和這個棒槌一樣的陶太傅置氣,問道:“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金安抓你的?”
他躺在那裡,很難有所動彈,轉頭看向對方的方向,便有些艱難。
和金安那群強者大戰,他的傷勢太重,雖然自己醒來發現有人醫治,再加上運氣法,但是要想恢復還需要好長的時間。
陶太傅昂了昂頭,像是有些驕傲。
“區區吳蠻子居然也妄想吞併我大唐江山?簡直就是蛇吞象!老夫召集各府的老臣想辦法一同向陛下上書,叫他重振精神,一同趕走那些吳蠻子!但是沒想到那些吳蠻子大肆將我們這些老臣全部都逮捕了起來,他們是怕了,哈哈!怕了!”
他笑得是如此張狂和得意,他很為自己而感覺到自豪。
“老夫就是要讓他們成全,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管闊暗暗搖了搖頭,這個陶太傅年紀這麼大了,激卻不輸孩子,只是他經歷了那麼多,知道這雖然血,卻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會作無謂的犧牲。
犧牲是可以的,只要值得、能夠有所進益,但陶太傅這卻是自己送死,半點用處都沒有。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幾天,只是現在忽然感覺有點餓,而陶太傅還在一個人沾沾自喜,其他人卻彷彿都已經習慣了他。
那名坐在那邊看著他們的鬧劇很久的獄卒自然想到了,他說道:“你命好,不比那些人,臨安公金安親自吩咐一定要讓你吃好喝好住好,少了一根汗毛他們的小公主下都會不高興,說吧,你想吃點什麼?”
管闊凝神考慮了許久。
那名獄卒有些惴惴,心想這傢伙莫不是要鐵了心刁難自己,沒成想管闊開口了:
“那就來一碗粥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