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爺:「我原以為你穩重了!卻不想還是不知三思後行,這件事就此罷手,我不准你再查!」
崔韞自不回應。
崔老太爺如何不知他的犟脾氣,一件事認準了,即便磕的頭破血流,也絕不會回頭。
「進來!」
他沉重的嘆了口氣。也不再瞞了。挪開書房櫃子上擺著的花瓶,開啟裡頭藏著的一間密室。
崔韞還是第一次得知書房有密室,不等他深思,崔老太爺從中取出厚厚的信紙。
他滄桑不已:「你要查的,都在這裡。」
崔韞意外,忙開啟取出。
崔老太爺:「我又如何不知其中疑點重重,一個兒子一個孫子,就這麼死了,你當祖父會甘心?」
「那年為何援軍遲遲不至?」
「為何,將士們身上那個盔甲和兵器卻無端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可事實是什麼?
金將軍所在的善城,的確有副將被敵軍買通,裡應外合下,至城門很快失守。
可有誰知道,那副將分明是爀帝的人。
這件事是大祁的君主默許的。準確而言,是他一手促成的。
他為了除掉崔家父子,不惜同敵國勾結,將善城拱手相讓。
三位能將拼死護住城池,殞命於硝煙,血濺戰場,什麼錚錚鐵骨,滿門忠烈,成了天大的笑話。
當時死了多少無辜的人。
崔韞久久無言。
他明明早已有猜測,可真當事實擺在他眼前,仍舊難以接受。
如此不仁不義的君王,為何要為他效忠,為他賣命?
爀帝當真是可怕的人。
崔老太爺背對著他。
「這些是你父兄出事的那一年,恭親王送來的。」
「官家最是謹慎,裡裡外外都是眼線,已有察覺有人在查當年一事。恭親王也給你掩了過去。」
「胳膊如何扭的過大腿?這種事咱們崔家只能低頭認。」
崔韞出了書房,神色恍惚。
他忽而想到了什麼。
掩?如何掩?
唯有封口。
崔韞面色一沉。
可等他出府追過去後,耳邊充斥著尖叫和撕裂哭啼,熊熊烈火好似隨時都能將他吞沒。
這些……都是他同宣沉派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