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任婷婷坐在一旁,幫任發和九叔斟了一杯。
任發將茶杯端在手中,嘆了一口氣。
夜色降臨,即便是有九叔在一旁,他心頭依舊被大恐懼佔據。
九叔喝了一口茶,澹澹道:“任老爺放心,有我和師弟在,這殭屍鬧不出什麼么子。”
面色雖澹定,但九叔心裡已經將文才、秋生這倆倒黴徒弟罵了數十遍,一個時辰前,他就叫文才、秋生二人回義莊拿傢伙事,這倆人現在還沒回來!
義莊即便是在西郊,這一來一回,腿腳不利索的人也用不了一個時辰,何況是年輕人!
沒有傢伙事,他們這一輩,除了大師兄石堅,其他人空手對殭屍,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九叔朝外看了一眼依舊躺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景舟,暗道:“師弟好心性。希望文才、秋生這倆臭小子關鍵時候別掉鏈子,能趕在殭屍之前將一應東西送來。“
任發點點頭,此時他也只能將希望寄託於九叔師兄弟了。
外面站著的保安隊一群人也讓他稍有安心。
阿威這小子雖難堪大用,不過關鍵時候卻知道和自己站在一起,也不枉他扶持阿威。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任發、九叔連著喝了幾壺茶,夜色愈發濃厚。
“九叔啊,這殭屍今晚還來不來?”任發忍不住問了一句。
九叔朝外看了看,月掛西南,已近亥時。
“應該會來”,九叔沉吟了一下,畢竟至親血脈對任老體爺來說,無比誘惑。任老太爺昨晚沒能吸到任發的血,今晚一定不會再錯過。
遇到這種事,任婷婷彷彿成熟了不少,靜靜坐在一旁,不斷幫九叔斟茶,眼睛偶爾瞥向躺在外面椅子上的那道身影。此時夜色已深,外面冷了不少,那人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難道不冷?
任府大院
“吆,你們倆臭小子還知道回來。”景舟半合著的眼張開,只見文才和秋生倆人穿著一身夜行衣,各自揹著一個包袱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一身行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倆人要去挖墳呢!
尤其是文才這小子,叫景舟哭笑不得,手中持著桃木劍,胸前掛著八卦鏡,背後揹著一根長長的竹筒,一身裝備,簡直武裝到了牙齒。
這膽子,跟著九師學道多年,竟然沒有半分長進!
文才這樣做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師傅曾和他們說過,修為低的殭屍眼睛是看不見的,只要不呼吸,殭屍就發現不了你。
此時文才可是牢牢將這句話記在心頭,為了弄這跟竹筒,他不惜用了半個時辰。
只要殭屍靠近他,用竹筒來呼氣,不就解決問題了?
“師叔,都怪文才,非得弄什麼竹筒,要我說啊,有這東西就夠了!”秋生抱怨了一句,從包袱裡抽出一把劍來。
這是一把熠熠生輝,在燈光下泛著豪光,差點叫景舟將嘴裡的酒噴出來的劍。
秋生握著銅錢劍舞了幾個頗為帥氣的動作,豪情大漲。
他手中的銅錢劍,不是尋常的銅錢劍,而是由五帝錢組成。五帝錢流傳萬世,經萬人手,匯百家陽氣,再以歷代皇氣夾持,可化煞驅邪。
五帝錢又分為大五帝錢和小五帝錢,尋常的道士足湊一把小五帝錢已經極為難得,而這把銅錢劍,上面的銅錢分別是秦兩半、漢五銖、開元通寶、宋元通寶、永樂通寶這些大五帝錢組成。
這些銅錢皆是盛世所鑄,不論是皇氣還是百家陽氣,皆非尋常銅錢能比,且又被九叔放在祖師祠堂供奉多年,已有種種不可思議之力。
這把寶劍九叔平時都不捨得動,此時不過是一黑僵來襲,竟然被秋生帶了出來。
殺雞用宰牛刀,景舟暗自搖頭,這小子自求多福吧。
“師兄在裡面,你們快進去吧,時間可不早了。”景舟澹澹道了一聲。
文才、秋生二人各自“哦”了一聲,也沒了炫耀的心思,好像他們來的是有些晚。
師傅不會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