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原本不願多管,忽然間聽到了一陣細微的交談聲以及腳步聲,頓時走到老頭牢房前,二話不說,直接給他開了牢門、開了鐐銬。
周邊牢房裡的人見此情形,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有反應快的人直接繼老頭之後跪了下去。
說實在,他們跪或不跪、求或不求,冷蕭根本不在乎,他只是在就近放出犯人,再遠一些的,就不去理會了。
被放出的犯人哪裡還會留下來等待,早就一股腦往外衝了出去。而那些還沒被放出來的犯人,則以更大的聲音哀求。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自由來得快,去得也快,最早往外闖的一撥人當頭碰上一隊士兵,彼此有了交鋒,有運氣不好的,再次被戴上鐐銬。
這些事情,冷蕭自然不在意,剩下的犯人,他也無暇多顧,沒了釋放的意思。還有那些表面上看起來就不怎麼順眼的,他一個也懶得理會,任其自生自滅。
他就混跡在人群之中,輕而易舉地逃了出去。
如他這般逃出來的,少說也有十幾人,出了牢房,天高海闊,任憑去留了。
他離開沒多久,回頭一看,仇雁笙也藉此機會逃了出來,看來還不算傻。
更多士兵趕來,其他人再想逃跑,是沒有什麼希望了。
冷蕭走出城主府,來到街上。佈告欄上張貼了幾張通緝令,懸賞對於冷蕭來說低得可憐,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卻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這些人或是做了什麼打家劫舍的事情,或是殺人放火,冷蕭自忖,如他這般屠戮了百人的狂徒,還是罕見。既然沒有他的通緝令,那麼行走起來,自然輕鬆如意。
斷頭臺上,士兵統領親自鎮守,正在誇誇其談,對著全城百姓許諾道:“老城主死得冤枉,那兩個狂徒已然被生擒,今日便在此,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斬了這二人頭顱,替老城主報仇!”
手底下的人前去牢房,想必是去押解冷蕭和仇雁笙,卻不知道這兩人都已經逃了出去。
等待之時,士兵統領繼續說著:“老城主已故,本統領心痛萬分,便連唯一的女兒也遭了殃。那兩個狂徒其中一個便是覬覦城主千金的美色,還曾闖入城主府,偷看城主千金沐浴。”
冷蕭隱約記起了城主千金的樣貌,渾身直打了個哆嗦,好險仇雁笙不在,否則真不一定能夠忍耐得住。被人說作好色之徒也就罷了,卻也不至於飢不擇食到如此境地!
不遠處傳來幾聲脆響,冷蕭扭頭望去,仇雁笙不知道從哪裡順來一件大衣,整個人縮在裡面,牙齒咬得嘎嘣響,險些沒能忍住,好在士兵統領只是說二人其中一個,沒人知道是他……
老城主說不上好,也不太壞,反正即便死了,也不會有人追憶便是。士兵統領轉到正題:“老城主已死,群龍不可一日無首,本統領提議,大家推選一個新的城主。這個城主要德高望重,要能力強大,要能保護一方平安……”
他越說越是激動,脊樑骨挺得筆直。百姓頓時來了勁,議論紛紛,不時傳出幾個比較明顯的聲音:“我覺得城北的李大善人是城主的不二人選。”
“城南的趙土山先生也不錯,當得起德高望重。”
“張府的張老爺不僅財力雄厚,實力也不弱,理應由他來擔任城主……”
下方眾說紛紜,說誰的都有,反正是私議,沒什麼負擔。甚至有幾個臭不要臉的人推選自己,然而一瞬間就被其他聲音給淹沒了。
士兵統領臉盤黑如鍋底,左聽又聽,竟是沒有一個人考慮到他,令他心中甚是惱火。
他一拍驚堂木,正要說些挽回的話,一個手下急急忙忙趕來,同他耳語了幾句,他頓時瞪大了眼睛,暴跳如雷:“一群廢物,連兩個被鐐銬鎖住的年輕囚犯也看不住,本統領要你們何用?”
百姓尚且一頭霧水,冷蕭自然知道發生什麼事。士兵統領原本要將他二人問斬來立威,沒想到二人竟然雙雙越獄了,一個都沒留下。
這時,冷蕭忽然指著仇雁笙驚呼一聲:“哎呀,這不是那個在逃的囚犯嗎?”
被他這一指,一雙雙眼睛頓時落在了仇雁笙身上,包括士兵統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