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與我的手下認識,很好。他死了,由你們來接替。第一輪法師活得太久了,想必了膩了,從此刻起,你是一,你是二。”
斗篷女人平靜地說著,每一個都不帶有任何情緒波動。肖清若和南宮也有些茫然,還沒有完全聽懂斗篷女人的意思,只知道就這樣被冠上了兩個新的名字,而且是很草率的名字。
林傑滿身傷痕,還在人群中廝殺,突然悶哼一聲,胸口出現了一個大洞。扭頭看去,斗篷女人手裡握著一把鐵桿炮,管口還在冒著細細的灰煙。
他回過頭,嘶吼一聲將迎面而來的一個螳螂人殺死,身體漸漸乏力,連退了幾步,直挺挺倒了下去。
“你的名字,不屬於你了。”斗篷女人垂下手,淡淡的說了一句。
冷蕭已經拖著仇雁笙逐漸鑽到了人群外圍,即將要殺出去了,忽然覺得芒刺在背,回頭看去,果然是斗篷女人在盯著他。
方才那一幕他也看著眼裡:“我的名字不與人重疊,何必再緊緊盯著我?”
斗篷女人說道:“從我賦予他們新名字起,你的名字也不屬於你了。千百年後,會有新人替代你的名字——萬零一。”
冷蕭心中有些發毛,不知道斗篷女人從何處聽來,竟然知道他在法師之中的名字。
肖清若艱難看著冷蕭,已經可以肯定冷蕭是人,而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畢竟方才他們的孟安師叔,也是穿著一樣的斗篷。她還是抱有一線希望說道:“還請這位公子相助,我……我已經傳信於門中師長,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南宮也眼神驚慌,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師姐不是說不清楚靈紙鶴有沒有飛出去嗎?”
肖清若咬著嘴唇,輕聲說道:“之前落下的時候沒有見到靈紙鶴,想必是飛出去了。”
另一邊,冷蕭的耳力倒不是說有多驚人,只是南宮也一驚一乍,聲音並不輕,肖清若的回答也傳到了冷蕭耳裡。
“想必?倒真是一個好回答。”
令冷蕭更為凝重的是,斗篷女人應當也聽到了這幾句悄悄話,卻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慌或是懼怕,彷彿肖清若二人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在心中看來,即便肖清若口中的師長來了,實力應當也不堪入目,所以才會被無視。不過,此刻斗篷女人突然又調轉了目光,盯住了他,他所幸也就答應下來,白施了一個恩惠。左右斗篷女人都不會放過他,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仇雁笙也霍然回頭:“也罷,既然師兄應諾,師弟我豈能獨自離去。這位姑娘生得這般漂亮,要我眼睜睜看著她落入這怪人手裡,也有些不忍。”
“你還是跑吧,能活一會是一個。你留下來也無用,擋不住這女人一根手指。”
被冷蕭輕視,仇雁笙大怒,正要辯駁幾句,便看見冷蕭被斗篷女人一指點飛了出去,一邊咳著血一邊說道:“便連我也難擋她,遑論是你,還不快走!”
仇雁笙右腳退了半步,又挪了回來,對冷蕭的話嗤之以鼻:“快走,還能走哪裡去?我算看明白了,這一方世界都是她的沙盤玩物!”
他悶聲衝了回來,果然擋不住斗篷女人一指,肩膀直接被點了個通透,一條臂膀軟塌塌垂了下去,跌在冷蕭不遠處。
這樣熱鬧的景象似乎極少出現,斗篷女人很珍視。她嘴角泛起一絲譏笑:“選擇與我對抗,是一種極為愚蠢的行為。”
她看向肖清若二人:“你們既然來自巫山界,可知道翻海宗連海生?”
南宮也明顯聽過這個名字,驚道:“是翻海宗上一任宗主,失蹤的時候比孟安師叔還要早!”
“難道說……”
二人對視一眼,下意識往法師之中看去,儘管他們也不曾見過連海生。
“他不在這裡,當年本君出言不遜,被我抹除了記憶,丟在了河下界的一個小城裡當農人。”
“現在應該恢復了記憶,可惜他的修為早就流散殆盡,飛不上這一層天河。”
斗篷女人桀桀笑著,令人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