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嘲弄地笑了一下:“師弟,看來你的愛妻還對你這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念念不忘。”
仇雁笙頓時打了一個哆嗦,大怒道:“冷蕭,休得胡言!老子的愛妻只有翠花一個,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還敢覬覦老子的俊臉,簡直是痴心妄想!”
他大喝一聲,朝著螳螂人衝了上去。
冷蕭輕描淡寫的殺著無麵人,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從他身邊倒下,不是他變態或者殘忍,而是這些人太過脆弱,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量,就像一塊行走的豆腐。
體內沒有骨骼還能夠行動自如,這原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同時也使得他們的肉體沒有任何的防禦能力。
他眼神落在無麵人女君身上,心中湧起一個想法,如果把女君殺死,會發生什麼呢?如果斗篷女人才是真正的主宰者,那麼女君的死活,其實並不重要。只要斗篷女人願意,隨時可以再培養一個對她胃口的玩具。
他的本意是逃跑,如非必要,根本不願意做無謂的爭鬥。可惜無麵人女君已經盯緊了仇雁笙,顯然不會放過他。
而他,顯然也不會扔下仇雁笙。
他動了,在無麵人大軍之中衝殺出一個龐大的空隙。法師逐漸向他靠攏,在他身後,能夠更加輕鬆。整個隊伍,彷彿變成了一杆深入敵軍心臟的長矛,而他,就是那閃爍著寒芒的尖端。
冷蕭的意圖很明顯,不加掩飾。看來,他低估了無麵人的智商,抑或是斗篷女人在遠遠地操控。無麵人開始盯著他衝殺,不要命的衝殺,使他壓力陡增。
饒是這樣,依然擋不住他。他很快啊衝到女君身前,一劍向前刺去。眼前閃過一道影子,一個人在他面前站定。尖帽黑衣,最為尋常的螳螂人裝束。
唯一不同尋常的地方是,他只有一把刀。一把刀的螳螂人,就像螳螂斷去了一條手臂。
可他比旁人更快,刀法更精湛,來勢更猛烈,眼神更兇狠。
他的眼眸深處,不是不冷,更不是無神。他有自己的意志與思想,為了守護與復仇,他的眼裡閃爍的是憤怒的火光。
真是令人感到親切的情感色彩。
“是你。”冷蕭問候了一句,他記得他。
單刀螳螂人依舊沉默著,可從他的眼神裡,冷蕭知道,對方也記得他,記得他這個讓對方斷去一臂的人。
“當初,我能夠輕易擊敗你,現在,也一樣。你還是太弱了。”
冷蕭身上的灰氣翻滾,令單刀螳螂人感到戰慄。他的無名功法,甚至對於螳螂人而言也有一定程度的壓制。
從某些方面而言,他們在漸漸的變成一樣的人,變成一樣不能夠稱之為人的人。
一劍,只有一劍。單刀螳螂人僅剩的一把刀也斷了去,斷口平滑如鏡。就兵器而言,都不是一個層面上的,更莫說,冷蕭比他強大了太多。
他們要殺死冷蕭唯一的辦法,就是人海戰術,用人命去填,去把冷蕭的體力與灰氣耗盡,讓他變成一隻待宰的羔羊。顯然,這不是一件的事情。
冷蕭沒有殺他,只是朝著女君走去。女君的面色很平靜,眼神似乎有些焦躁。冷蕭抬起長劍的時候,她沒有反抗,只是移開了目光,靜靜望著仇雁笙。
女君很強,這一點從一開始冷蕭就已經領教過了。她無視一片竹節炮的攻擊,實力絕對不會比一個尋常法師要弱。可在她面前的,是冷蕭。一個只是氣勢就令她絕望的人。
她並沒有什麼不甘心,因為她知道,冷蕭獲得了這種不該屬於他的力量,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消亡,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冷蕭的腳步頓了一下,單刀螳螂人舉著斷刀,再次攔在他身前,身上染了一片血汙,像從血水裡撈起來的人。
他幾乎沒有看到冷蕭是何時出的劍,手中的斷刀又斷了一截,只剩下一截刀柄。冷蕭已經繞過了他,走在了他身後。
他抬起拳頭,朝著冷蕭後心打去,冷蕭背後彷彿長了眼睛,一個後踢,在他胸口踢出一個血洞,看起來猙獰極了。
他低著頭看著胸口的血洞,最後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的流淌走。他還能活多久呢?一刻,半刻,或許更短。
他清澈的眸子裡,倒映出女君浮誇的臉頰,艱澀地叫了一聲,悽悽慘慘,沒有人聽見。他撲倒在地上,用最後的力氣,抱住了冷蕭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