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雁笙大吼一聲,左右摸出兩把竹節炮,連連轟炸著,只是準頭畢竟差了一些,法師看似如同風中浮萍,卻極為巧妙地穿梭在光球之間,連一片衣角也不曾受傷,很快衝到他身前,一掌按在他身上。
仇雁笙噴出一口鮮血,被擊飛了出去,只覺得肋骨斷了幾根,反抗之力降低了五成。他心中大駭,立刻喊道:“冷蕭,還不出手?”
若在平時,他或許會說由他拖住法師,讓冷蕭快快離去,而今在他眼裡,與冷蕭根本素不相識,自然不會如此高尚。
這般變故,是二人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此前法師出手散漫,從未如此認真過,看來已經完完全全激怒了他,也打亂了二人的思路。
原本,二人還想悄然跟著法師,找到法師的藏身之處,來尋找蛛絲馬跡。
眼下,冷蕭立刻衝上前去,替仇雁笙擋了一下,唇亡齒寒,有個沒了反抗之力的累贅同伴,也好過孤軍奮戰,至少還有些精神依託。
他仰天大吼:“諸位且隔開一道傷口,看看自己血液裡究竟蘊含了些什麼鬼東西,不要再被法師矇在鼓裡了!”
仇雁笙吞下一枚丹藥,很沒義氣地逃了開去。冷蕭的大喊根本無人理會,百姓只顧自己逃竄,很快就淹沒在了人群胡亂叫喊的聲浪裡。
他雖然身有傷勢,可對付平頭百姓還是輕而易舉,無人主動,便由他動手相助,隨手扯住一個人,抬指在那人手臂上戳出兩個血洞,指著血液裡混雜著的顆粒,義正言辭地說道:“你瞧,我二人絕非信口雌黃,這些鬼東西肯定不是天生就有的,肯定是那所謂的法師搞的鬼!”
每一隻火猴子都能自主的活動,不管有沒有獨立的意志,都可說是獨立的個體,雖然人體內也有蛔蟲之類的東西,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受,令人毛骨悚然,彷彿自身下一刻便會七竅流血,死相難看,心中萬分排斥。只要看見了這一點,就不可能做到視而不見。
尋常百姓被矇蔽似乎已經根深蒂固,一時想要改變有些艱難,更莫說還如此倉促。那人一見手臂上被戳了兩個血洞,直接大叫一聲嚇暈了過去。
仇雁笙大罵一句“廢物”,又拉住一人,故技重施。
看似無用,法師的動作漸漸遲緩無力,似乎在與什麼做著對抗,冷蕭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的派上了用場。
仇雁笙遊走在人群之間,變得更為賣力。可歸根結底,畢竟是一個人。
他看了一眼冷蕭,還算是遊刃有餘。下一刻,冷蕭正好被法師按在地上暴打,他嘴角一抽,好吧,勉強……一時死不了。
“冷兄再堅持片刻!”
那臉上有三道刀疤的黝黑漢子,雖然新任統領,卻並沒有什麼覺悟,此刻呆立在李城主屍體旁,似乎嚇傻了一半。
看見仇雁笙衝來,眼睛惡狠狠地一瞪。仇雁笙直言不諱:“服從我的命令,否則,死!”
統領大笑:“爾等鼠輩,也妄想叫老子俯首稱臣,痴心妄想!”
一團光球猛然在他腳邊炸開,碎石亂飛,他臉龐抖動了一下,連忙說道:“老子也察覺出此事有些不妥,老子並非臣服於你,而是替全城百姓著想!”
他立刻指揮士兵,將胡亂逃竄的百姓一個個攔了回來,分別隔開一道傷口,強行按著他們的腦袋,讓他們好好看看血液裡藏著的東西。
同時,仇雁笙在統領手臂上戳了兩個血洞,也按著他的腦袋……
方才,如若統領不識時務,他已不想再廢話,大不了取而代之。既然統領這般聽話,他也就不再痛下殺手了。
統領臉上猙獰了一下,怒罵一聲,遲疑道:“這……這怎麼像是猴子,這是什麼鬼東西,老子體內為何會有這種東西!”
許多人在驚惶的情緒之後,思維短暫的產生空白,沒有想那麼多,卻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這一點,而相對的,法師的實力則變得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