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轉身就走了,女人連忙跟著冷蕭,不再有哪怕一次回頭。
洞穴很複雜,所幸路並不長,他還記得來路。如果運氣好的話,沒有人看守,想要離開應該是很容易的一件事。至少整個城的人看來都很呆滯,城裡空空蕩蕩。
木門依舊攔在洞口,冷蕭輕輕一推就開了。這一次他沒有將木門放回原位,顯然沒有必要了。女人有些緊張,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眼前,靜靜站立著兩個人,朝著無關緊要的方向。在冷蕭出現的時候,同時面向了他,手裡舉著一根漆黑的竹節,拳頭大小,半臂長短。
“小心!”女人顯得很畏懼,整個人瑟縮在冷蕭背後,彷彿這樣可以得到一些心靈的慰藉。
兩個無麵人手裡的漆黑竹節放出了光亮,對著冷蕭射出兩團光球,電弧纏繞,看起來有些威勢。
冷蕭出劍很快,兩團光球還沒有靠近就被斬碎了,同時碎裂的還有這兩個無麵人的頭顱,斜斜的與身體分了家。
裡面不斷流出的汁液,實在令人噁心。這時候,女人忽然快速的從他身後走出,纖細的手指很鋒利,直接刺進屍體的胸膛裡,挖出兩塊血肉,混雜著黏稠的汁液囫圇吞了下去。
冷蕭知道,她是在吞吃那兩團灰氣。她起身,看著兩具屍體,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冷蕭卻不再等她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女人老老實實跟著他身後,巧笑嫣然,臉上很乾淨,沒有沾染一滴汙穢。他眼神瞥了一眼屍體,其中一個人少了三根手指。
“怎麼了?”女人有些忐忑地問了一句。
“該跑了。”
天上爆發出一團血光,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無麵人徑直躺倒。
女人舔舐了一下嘴唇,有些嬌憨,有些魅惑。她腳步踟躕了一下,冷蕭說道:“去吃吧。”
“真的?我確實餓了。”女人顯得有些欣喜。
冷蕭的腳步沒有停頓,朝著偏僻的巷子裡走去:“我沒說要與你一起去。”
女人立刻低著頭,乖巧地跟上來,撒嬌似地搖晃著他的手臂,輕輕說著:“我錯了。”他不著痕跡地收回手,眉眼低垂間,有些凝重。
冷蕭提起女人,如同一隻鳥兒一樣輕靈的上了屋簷,在左右簷上游走著。從高處看去,四面八方已經有不下千人趕來,如同一片蝗蟲,密密麻麻。
“有幾條出城的路?”身為外來人,冷蕭還是問了一句。
女人哆哆嗦嗦地回答:“一條,那座橋。”
冷蕭不再說話,身子快速避讓,一團光球正好擦著他的腰身飛過,砸在屋簷上,直接把屋頂砸出一個孔洞。
裡面的男人灰頭土臉地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一個接一個的人從他頭頂上掠過。
當冷蕭走到石橋邊上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橋上站著一個很纖瘦的人——確切來說,他們每一個都很纖瘦。
這個人穿得像個螳螂,一身勁裝,左右握著兩把纖細的刀,刀很長,斜斜垂著,他一個人就攔住了整座橋。
螳螂人看著冷蕭,一言不發。女人早已經面無人色,整個身子如同失去力氣,癱軟在冷蕭身上。
“求你,快走,別和他打,他很強!”女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哀求,她真的很怕。
她不是在擔心冷蕭的安全,而是如果冷蕭死了,她也一定會死。
無怪冷蕭不將螳螂人放在眼裡,從無麵人所表現的實力來看,讓他不得不把螳螂人也看低了一些。
螳螂人速度比無麵人更快,快得像一陣風。刀也極快,轉眼間已經橫亙在冷蕭脖子上,卻被一柄靛青長劍擋住了。
冷蕭手腕稍稍用力一震,長劍爆發出鋒芒,直接把長刀給斬斷了。他也不戀戰,提著女人直接闖過了橋。
斗篷女人端坐著品茶,喉嚨發出細碎的聲響,對冷蕭的離去不管不顧。
螳螂人怔怔看著斷刀,又轉頭凝視著冷蕭的背影,神情始終沒有一絲變化。他撿起斷刀放進嘴裡咀嚼著,發出“喀喀”的聲音。
一連跑出很遠,途中也碰到幾個遊獵的無麵人,都被冷蕭斬於劍下了。他沒再吸收一絲灰氣,都被女人搶了去,半瘋的樣子,活像個餓死鬼。
他心裡有些急切,質問道:“我已經帶你出來了,行動吧。”
女人連連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帶你去見阿爹!”
“不必了,你們自己帶人來就行了。”
女人立刻拉住冷蕭的手,有些著急:“恩公,你若是擅自行動,極有可能壞了事,我們只有一次機會,還是和我們一起吧!”
冷蕭深深看了她一眼,說了聲“好”,她顯得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