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又是搖頭:“難,難於上青天。這老傢伙從來行蹤不定,老朽上次見他,已是十年前。”
冷蕭問道:“轉眼十年過去,老先生怎知尊師依舊健在?”
老翁只是說道:“那不會那麼容易死。”
冷蕭沉吟片刻,依舊說道:“不知尊師可有固定居所?”
“居所倒是有那麼兩三處,你當真要去?”
冷蕭點頭:“當真。”
老翁道:“天下沒有知道他的名號,便連老朽也不知道。天下更沒有人知道他的住處,除了老朽。不知道閣下想以什麼樣的價格,來換取這個訊息?”
冷蕭沒有什麼猶豫,直接從懷中摸出兩張寶圖和一把紫銅鑰,說道:“兩張圖或一張寶圖與相對應的紫銅鑰,任老先生選取。”
老翁笑了笑,拿走了一張寶圖與對應的紫銅鑰,說道:“閣下倒是貼心,不過老朽雖然年老力衰,但收拾一些宵小之輩還是不在話下。”
他意有所指,轉身環伺,眼神之中陡然射出一道冷光,但凡被他注視之人,心中皆泛起寒意,冷汗涔涔。
冷蕭平靜地笑了笑:“看來是冷某多慮。這世上,隱世的奇人永遠比明面上的多。”
老翁不知為何面露譏諷,不知笑誰,說道:“招搖過市的人,能有什麼真本事?都是混不下去了才靠虛名混飯吃。”
“還不知老先生名諱?”
“名諱什麼的,不提也罷,本名連老朽自己也忘記了,閣下若不嫌棄,便直接稱老朽一聲‘老先生’即可。”老翁道。
冷蕭與老翁一齊離開了一夜樓,旁的酒客一時意興闌珊,有的也跟著離去,有的則繼續飲酒作樂。
客棧中,老翁在地圖上簡單標註了四個位置,又與冷蕭詳細說明地貌,可謂是極對得起這一份寶藏的鑰匙,將自己知道的全數告知,同時也仔細描述了一番其師的樣貌。
若說樣貌,本不好認,因為不論老翁如何描述,其師也只是個平凡老頭而已,沒有什麼獨特之處。
若說獨特,便只有他的體長及雙手了。他的體長九尺,幾乎高過多數人,兩手及膝,有這兩點特徵的,世上已再找不出幾人。
老翁得到寶圖和紫銅鑰之後,便不知去向。其身後不知多少人暗中跟隨,只是幾日後便有江湖傳聞,那些人大半都死了,活下來的那些人不過只是老翁懶得再出手罷了。
冷蕭則朝著這位奇人的居所趕去。依地圖所示,這四處居所分別在東西南北,他要每個走一遍,幾乎要將整個天下都走一遍。
可他依舊要去的,難得找到一線希望。怕只怕,他往那處去,那奇人正好離開,便永遠也趕不上,抑或對方根本不想見他,那他留下書信也無用,再或對方正雲遊四海,根本沒有回到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