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下面紅耳赤,卻不敢反駁,另一人道:“那寶刀怎麼辦,寶刀會不會就在此人身上?”
魁梧大漢遲疑了一會兒,微微搖頭道:“理當不會,之前從未見過此人,顯然不曾在白楊谷出現過,而且此人用的是劍,刀對他不會有什麼吸引力。”
“這便好。”此人鬆一口氣,似乎在短短時間就已經對冷蕭產生了一些恐懼。
然而他們想不到的是,那把刀就在冷蕭身上。冷蕭雖然自己不用刀,卻已有打算。
再行出小半個時辰,芳芳忽然看向冷蕭:“哥哥,你交我武功好不好,我想習武!”
冷蕭的神色始終平靜不改,淡淡問道:“為什麼?”
她眼中閃爍著星光,堅定道:“我也想像哥哥一樣厲害,就不用再怕壞人了。”
“你跟在我身邊也是一樣,天下間能傷到你的人,或許還沒有出生。”
芳芳低下頭去,輕輕應了一聲。她不是個喜歡胡攪蠻纏的人,相反,她很容易被說服。
抑或,她只是覺得,眼下的一切都已經來之不易,她沒有資格再去奢求什麼。
幾天後,冷蕭買了一駕馬車,用以代步。倘若不是玉棺太過沉重,直接騎馬自然會快上數倍不止。
馬車上,冷蕭隨手撕下一塊木片,對芳芳說道:“識字嗎?”
芳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連點頭,冷蕭便以長劍在木片上刻下幾行字,將之丟給了芳芳,說道:“好好記,這幾句口訣,我要你倒背如流,一個月後,不論如何拆分合合,都要不假思索,倘若做不到,就到此為止。”
“師父放心,我一定認真記!”芳芳的神色從喜悅轉作嚴謹,立刻改了稱呼。
對此,冷蕭也不以為意,心中卻又有些懷念起雷崑崙來。兩個人相處久了,心中難免會產生默契,即便不言不語,也能感受到彼此。
而此刻,芳芳分明很青春活潑,就坐在他身邊,他卻彷彿置身曠野,孤獨一人,顯得如此落寞。
一路上走走停停,換了幾次馬,車伕倒是沒換,全因冷蕭曾說,到目的地之後這馬車就送他了。
馬車帶馬,如何也要個一百兩銀子,對平民而言,可是值得賣命的數字了。
而途中,芳芳也再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兩手一直緊握著木片不肯放,仔仔細細讀著上面的字,低聲念著,有時突然回過神來,立刻噤聲,似乎怕被車伕給聽了去。
可看冷蕭的樣子,卻全然不在意。
她便以為這只是一套基礎口訣,畢竟做任何事,都要從根基做起。她卻不知,這正是折花劍客冷蕭自創的折花劍法口訣,江湖上不知多少劍客不惜代價想要一觀的劍訣。
然而對冷蕭而言,它又的確微不足道。再好的劍訣,也鑄就不了一個頂尖的劍客。強大的實力,靠的是超乎常人的付出。
他曾見過沒有練習過一套完整劍法的劍客,出劍卻返璞歸真;也曾見過從小便練習名家劍譜的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