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谷內,鬱鬱蔥蔥,草木茂盛。若不細看,極難發現其中隱藏的營帳。可見,馬蹄幫之人在這裡等待並非一天兩天了。
卻不想,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
公羊碩死後,冷蕭將真正的寶圖交給了上官誠鶴。寶圖上有許多斑駁的痕跡,可見馬蹄幫為了找到寶圖的秘密,曾經花費過多少心力。
所幸有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便可。
縱使公羊碩死後,馬蹄幫幫眾依舊沒有放棄追殺,任務失敗本就是重罪,再加上寶圖被奪,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上官誠鶴帶來的一干人等,而今也只剩下六人,三個護衛已有兩人喪命。
雖然冷蕭並未盡全力,可是在數百人中,即便是他,想要顧及到所有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任他劍法再超絕,也沒有三頭六臂,也只是個會受傷、會死去的凡人罷了。
由上官誠鶴引路,他們並未往谷外逃竄,而是闖進了谷中。
山谷內,兩側山壁有如遭蟲啃噬,坑坑窪窪,形成不少洞穴。上官誠鶴細看寶圖之後,卻是說道,那些洞穴並非先天所有,而是微生橫舟刻意製造出來的。
有些洞穴彼此相連,只有據此為引,才能最終找到寶藏的開啟地點。
冷蕭幾人鑽入一個洞穴,解決掉一批追兵之後,愈往前跑,追來之人便愈少,逐漸的,身後已然沒有尾巴了。
在暗無天日的洞穴迷宮之中,即便有寶圖指引,也舉步維艱,更莫說兩眼一抹黑的馬蹄幫之人。
上官誠鶴固然武功尋常,不過在辨明方位方面似乎有著極為出色的天賦。他引領著幾人兜兜轉轉,終於走到了盡頭。
原本,這裡的洞穴密道不論怎麼走,要麼是回到原點,要麼就是永遠迷失,絕不會出現盡頭。
前方無路,往往意味著找到了唯一正確的路。
上官誠鶴將位置讓開,僅剩的一個護衛便舉著火摺子一同退開,好讓冷蕭走上前去。
“尊使,寶圖所示,入口就在這裡!我雖然知道開啟入口的方法,不過要將鑰匙孔找到,也是一件不易的事。”
冷蕭抬手按了按石壁,很厚實。上官誠鶴繼續說道:“愈取寶藏,先要過地坤囚石關,這塊石頭,應當便是地困囚石。”
“該如何破?”
上官誠鶴沉吟少許,抬手指著石壁邊緣的一些綠色藤蔓。藤蔓極小,看起來如蠕蟲一般,他卻是說道:“以五行之法,水生木,木克土。”
“這藤蔓不是普通的藤蔓,而是飲血奇藤,以人血灌溉,便會瘋長,而其又紮根在石壁各大脈絡處,一旦長大,就會將石壁撐碎。”
聽聞此言,不論是王慧還是當魁心中都有些發寒,即便是餘下的那個護衛,手指亦是一顫。上官誠鶴又道:“幾位不必多想,灌溉此藤一兩人的仙血無用,至少要數十人,可謂是極殘忍的開門石。”
冷蕭仔仔細細看了一眼石壁,張口說道:“如此說來,只要知道石壁的各處脈絡,我以劍破之即可。”
言罷,他抬起長劍便刺了過去,手腕立刻一震。莫說他手中利器削鐵如泥,以他如今的劍法,即便手持木棍,也可鋒銳無比,刺入這塊石頭卻極為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