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晚了一步。”
第一妖尊殿內,師狂大片修士團團圍住。望著不遠處的一根盤龍石柱與地面的一灘血汙,他一雙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眼前之人,他無一相識,修為最高者也不過初嬰,只奈何人數太多,也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有修為稍強者冷笑道:“師護法,若非桃長老正趕往妖王殿,你早已是一具屍體,微末修為,也敢猖狂?”
師狂腳下,伏誅者已逾十指之數,有一擊斃命者,有滿身傷痕者。
此刻他手掌之中正提著一個金丹修為,不管其目中的驚懼之意,隻手指微微收攏,那金丹修士便脖子一歪,沒了聲息。
至死,這金丹修士也來不及說出一句求饒或是呼救的話來,嘴巴微微張著,似有不甘。
師狂長髮披散,仰天大笑。有髮絲被血水黏附在一起,卻也掩不住他的狂傲。他目光垂落,滿是睥睨之色,緩緩說道:“師某的確修為不高,可要取你性命,還不是易如反掌?”
言語間,他已是探手而去,五指之上頓時泛起一層靈氣光暈,一副肉指,已是能比得過任何神兵利器。
那方才說話的元嬰修士乃是一個身材高大之人,即便在師狂面前也不顯遜色。可一霎被師狂臨近之後,方才目中的硬氣卻也不自禁散去了幾分。
似乎是因自己這下意識升起的淺淺恐懼之意而感到羞惱,他一身氣勢驟然顯露,掌心浮現出一把兩掌長度的牛刀,弧度圓潤,厚實如板,鋒刃卻絲毫不讓。
“師護法狂言,那便叫某瞧瞧師護法所謂的反掌,究竟有幾分斤兩!”
他一手持刀,一手按在刀柄末端,區區小刀一落,氣勢之盛,竟還將身旁兩個金丹修士的衣襟撕裂成了碎片。
師狂兩掌一合,將這小刀夾在了掌心,頓覺雙手彷彿握在了一隻刺蝟之上,只落得滿手是刺的下場,力道卻並未有一絲放鬆。
只見他手腕一震,這小刀之上的靈氣頓時黯淡,旁邊蠢蠢欲動之人更是直接被震飛了出去,有修為稍弱者,當場噴出鮮血。
師狂左掌一收,右手在刀身上一拍,那人悶哼一聲,五指一鬆,小刀便已脫手而出。遠處一人躲閃不急,直接被一刀洞穿了胸膛,尚且瞪大了雙眼,卻只直挺挺躺倒了下去。
“小賊,這回可是認清了師某的厲害?”師狂兩手掌心竟已血肉模糊,血淋淋一片,笑聲卻愈發放肆,縱觀這在場之人,雖數百之眾,可又有哪一人能是他一合之敵?
見這持刀人有難,人群中立刻又衝出兩個初嬰修士,其中一人善使幻術,手中散出的靈氣柔弱無力,卻每一次都叫師狂亂了章法,如深陷泥沼。
正是這三人彼此配合,才將師狂拖延至今。
那持刀人藉機一掌按在師狂胸口,師狂拿手一擋,本是血淋淋的掌心又被剮下一塊肉來,幾乎露出森森白骨。
他用力的眨了兩下眼,眼珠泛著紅光,令人望而生畏。他如今尚且如此,不知冷蕭如今是何情境。這地上的痕跡,想必便是冷蕭所留。
那持刀人已拾起小刀,直指師狂,厲喝道:“此賊已是強弩之末,諸位再隨某一道,將之一舉誅殺!”
“這世上能取師某性命之人多如過江之鯽,卻不再爾等之間!還有嫌命長之人,便納命來吧!”
眼見師狂這半清醒半瘋癲的姿態,本來蠢蠢欲動之人,頓時又退卻了幾步。即便能取師狂性命,最大之功定也屬三個初嬰修士,他們為一些蠅頭小利而以命相搏屬實無意義。
眼看數百人竟被師狂一人嚇退,紛紛卻步,三個初嬰修士心中暗罵,目光陰沉,各自朝著師狂迎了上去。
師狂化作本體,燃燒元嬰,氣勢在一霎之間爆發,威勢縱橫,趁著無人阻攔,一霎突出重圍,站在了傳送陣法之上。
他緩緩眯起了眼睛,或許這傳送陣法的另一邊,此刻正有更多敵人在等待著他過去,他心中卻並未有一絲猶豫。
靈玉靈氣閃爍之後,面前的景色卻並未有一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