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店鋪,還未待他走出幾步,那此前便盯上了他的幾個人頓時便是從街頭巷尾鑽了出來,粗看便有七八人。
行走江湖單槍匹馬自的要遭人欺凌,需知雙拳難敵四手,行這攔路搶劫的勾當,自是人越多越好,便是無用,也能壯壯膽子。
一如這七八人之中,足有半數不過練氣修為,實屬那種無用之人。而這為首之人,滿臉橫肉,一看便不是善茬,修為倒是不弱,足有金丹修為,且較之冷蕭要強上不少。
而餘下之人,還有兩名金丹修士,少說也是以三對二,這夥人面上皆是譏諷之意,自忖已是手到擒來。
這大街之上明搶之事,似乎已是司空見慣,街上行人無人阻攔,盡是些看熱鬧之輩,有修為稍長者,一見這對立兩方不過才金丹修為,便是連看熱鬧都欠奉。
只見那橫肉大漢伸出一根粗壯短小的手指猛然一指冷蕭,厲聲喝到:“小子,若想活命,便將那包袱留下,如若不然……”
他才冷哼一聲,口中之語才到牙縫,卻見冷蕭已是極為平靜的將那包袱取了下來,卻是並未交給他,而是丟進了人群之中。
做完此舉,冷蕭和夜夢便彷彿早早商量好了一般,健步如飛,眨眼面不見蹤影。
這橫肉大漢見之不由目瞪口呆,方才趁著冷蕭購置靈寶之時,他可是在心中措辭了許久,準備了不下百句威脅之語,勢必要叫這一男一女嚇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誰知這男女二人竟是一言不發便丟棄了包袱?
冷蕭才入此地,便是被這橫肉大漢盯上,那包袱足有一人高,分明不似尋常之人出行所備,定有蹊蹺。
他蹲守許久,如何能叫這包袱落入他人之手?
只見他咆哮一聲,當即一個猛子便是扎入了人群,好似投水般撲了上去,叫那許多無心爭奪之人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了眼眶。
這橫肉漢子少說也有三五百斤,一個頂上旁人二三有餘,若叫之壓在身上,還不得斷去幾根骨頭?
一霎之間,眾人便是做鳥獸散,卻也有自恃修為之人,眼見這落於頭頂的好處,亦不願放棄,當即便是朝著包袱探手。
那探手之人足有十餘,皆是金丹修為,縱是單個不如這橫肉大漢,可若此刻擰成一股,也並非這大漢能夠抗衡。
他當即怒極,“哇呀呀”叫了一聲,伸手朝著背後一摸,便是摸出一把*,抖去一條長長破布,將此刀完整露了出來。
這刀在陽光之下對映出燦燦輝光,直奪人雙目,叫人睜不開雙眼,橫肉大漢與那十幾人對了一招,全力對應付,兩方勉強持了平。
那包袱便“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顯得極為厚實,分量不輕,將地面震的一顫。
當即便有人眼睛一亮,這分量,莫不是靈晶不成?即便是靈石,也能有數萬,於他們而言,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橫肉大漢幾個兄弟這刻也迎了上來,站在大漢身側,說來不過兩息之間,大漢渾身靈氣一散,目光冰冷異常,好在這街道極為寬敞,便是堵了這兩方人也暢通無阻。
他冷然喝道:“諸位朋友,這蘿蔔乃是某所拔,爾等也莫不是也想分上一截?”
那十餘人中,當即便有修為稍長者出言相阻,絲毫不讓:“胖賊,江湖規矩,見者有份!在者說了,這東西,你可自始至終都未曾摸上一下,如何能算做是你的?”
“這位朋友所言極是,既是無主之物,自是有德者居之!”
眼看那十餘修士你一言、我一語,這橫肉大漢隱隱落於下風,尤其是最先冒頭之人,叫他心中憎恨不已。
他不由目光一閃,說道:“好,便依諸位所言,見者有份!只不過,此人出言不遜,侮辱於某,他這一份,某不願給。”
那人聞言,當即面色一變,方才一句“胖賊”,乃是他脫口而出。這刻再看那此前還同仇敵愾之人,目光已然微妙起來,叫他心中便似生吞了一口野豬糞便般難受。
眾人雖是有意讓他退出,自己也好多得一份,卻也無人甘心做這出頭鳥,省的惹人怨恨。
眼見眾人目光逐漸變得危險,雖無人出聲,此人心中自己怕是與這包袱無緣了,心中怒罵不止,嘴角一扯,露出一絲不屑之意,瀟灑離去。
見其模樣,彷彿不是被眾人排斥了出去,而是他瞧不上這包袱內的東西。
可等那兩方人開啟包袱之時,他卻還是忍不住上前窺探,卻瞧一瞧這包袱之中究竟乃是何物。
方才還劍拔弩張之人,這刻卻一個個如同君子一般,反是謙讓了起來,那橫肉大漢,便成了眾望所歸的開啟包袱之人。
畢竟這大漢蹲守許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橫肉大漢心中一嘆,面上卻好似極為風光,紅光滿面,將那*一收,小心翼翼的解開了包袱。
看他那般忐忑姿態,便如同是新婚之夜解開新娘衣釦一般。
他兩手一放,那包袱便是露了個口子,卻見頂端,竟是幾件凌亂放置的衣物。
眾人不由一愣,大漢當即眉頭一皺,一想到方才包袱落地之時那沉甸甸的動靜,眉頭又隨之舒展而開。
他隨手便是將那幾件衣服丟了出去,露出一截硬邦邦的事物,這叫眾人看得心焦,他不由一咬牙,直接將整個包袱掀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