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是在這客棧之中閉門不出,修煉了兩日。這幾多歲月,諸事纏身,說來安安靜靜的修煉,實屬一種奢望。
兩日之人,二人便是朝著那傳送陣法趕去,冷蕭於途中才知,這傳送陣法竟位於鬼妖尊府邸之內。
這一個妖尊殿,氣勢恢宏,佔地甚至遠超於一個大妖嶺,說是殿堂,其大小堪稱一個大城。
可便是這般大的區域,卻只是鬼頭陀一人休憩之地罷了,除卻他的近衛、侍婢之外,無人能夠擅入。
冷蕭本就是對鬼頭陀心存幾分顧慮,未曾想竟是這般快便來了鬼頭陀府邸。
焦飛似是早有準備,自腰間摸出一塊腰牌,那守門的兩隊守衛只看了一眼,便未再理會,二人直直便走了進去。
這偌大一處地方,竟是有禁空陣法,讓人只能徒步而行。說來這禁空陣法,不過只是對弱者的限制罷了,至少以冷蕭和焦飛的修為,無力飛行。
二人足足走了三個時辰,才走到陣法所在,難怪焦飛提早半日而來,原來這陣法竟這般遠。
不知為何,除了門口那兩隊守衛之外,這府邸之內竟是空無一人,哪怕一個侍婢也無。
直到踏上那傳送陣法,也未曾見到一人,更莫說是鬼頭陀。
他心中鬆一口氣,卻又是問了一句:“焦兄,這第一妖尊殿之中,怎的這般空蕩?”
焦飛看了冷蕭一眼,似有些不願多說,忽然目光一閃,笑道:“蕭兄這修為,精進了不少啊?”
“些許精進,不值一提。”
這些時日,有了靈玉進行修煉,修為確實突飛猛進,即便是謝雲磊,也無法這般奢侈的修煉,畢竟宗門越大,越是要兼顧門下弟子,說來各大長老也並無多少財富。
若當真有格外富裕者,也大多是憑藉自己手段賺取而來,而非是得自宗門。
若說宗門存在的意義,便似是另一個家,給門下弟子一個庇護,而非是種花一般,日日澆水,日日照料。
冷蕭本是以為焦飛不願多說,誰知焦飛看了他一眼,卻是緩緩說道:“此事焦某也只是偶然得知,乃是隱秘之事,蕭兄聽後,可莫對外人說起。”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說了。”冷蕭淡淡道了一句。
焦飛不由笑道:“無妨,蕭兄又豈是那種嘴大妄言之人?此事說來也簡單,便是第一妖尊已經卸任,這妖尊之職,其實已經不存。”
“只不過,此事並未流傳,所以無幾人知曉。”
見冷蕭只是隨口應了一聲,焦飛反是繼續說道:“妖王與鬼妖尊之間,彼此達成共識,鬼妖尊在南域打下的每一寸疆土,都屬於他自己,也就是說,鬼妖尊欲自立為王,且得到了妖王的認可與支援。”
“而這代價便是,此生不得踏入妖域半步,且不能圖謀妖域。”
冷蕭不由微微點頭,卻也並未多言,此等強者之事,還是莫要妄加評論,以免惹來不必要的事端。他身在妖域,凡事還需多加謹慎。
可他心中卻是有些詫異,妖王又怎會平白放權於鬼頭陀?此中定是又有一番隱秘,他自是不會多問,且不說焦飛未必能夠知曉,這些事情,與他也並無多大瓜葛。
莫論是鬼頭陀帶兵攻打南域,還是時耀帶兵攻打南域,在人族修士看來,不過都是妖族入侵罷了,無甚兩樣。
那傳送陣法,在焦飛大人靈氣之後,便是驟然亮了起來,陣法紋路如同一張複雜大網,看得人眼花繚亂。
陣法之上,頓時爆發出一股磅礴的空間之力,將二人囊括其中。二人身上都彷彿被裹上了一層銀光,細看卻又好似透明一般,若隱若現。
這時,冷蕭忽的說了一句:“鬼妖尊圖謀南域,所以,焦兄圖謀的乃是這妖域?”
冷蕭心中霎時便已有了猜測,或許焦飛和鬼頭陀之間,早已達成了什麼約定,鬼頭陀不能違背誓言,所以便幫助焦飛,以此規避。
焦飛聞言,並不顯得如何吃驚,反是大笑起來,與冷蕭四目相對,他既然與冷蕭說了這些,便是根本未曾打算隱瞞冷蕭。
二人皆從對方的目中看到了一抹深意,卻又都自認為了解對方心中所隱藏的這分意味。
焦飛並未給出回應,只是笑著,並未承認,也並未否認。
只是瞬息,二人的身形已是漸漸模糊,面容也彷彿宣紙遇火一般,迅速隱去。
說來不過幾息時間,再抬眼看去,那傳送陣法之上,已是空無一人,陣法上的靈氣緩緩散去,很快便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