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可與寒風城城主有私交?”
“一面之緣。”
這時,那青年人忽然笑了,話語之中頗有些高高在上之意,只聽他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告訴你也不無不可。本王何等身份,圖謀這寒風城又有何用?”
“只是這寒風城地底千丈之下,生有一個陰風眼,於陰風眼之中淬鍊金丹,可使金丹獲得陰風之力。”
“如今是本王那不爭氣的兄長得天下,可今後,就未必了。年輕人,本王看你也是個可造之材,年紀輕輕已有金丹修為,不若替本王做事,本王保你一世榮華!”
青年人一字一句,都顯得極為平淡,好似權勢、利益,從未放在心上過一般,可他目中隱約迸現的一抹亮光,卻是將他輕易出賣。
冷蕭好似隨意的說了一句:“一世榮華?多謝小王爺好意,冷某不慕榮華。”
他一語罷,便又是撿起那破布,用力塞進了青年人嘴裡,將他口中最後一絲縫隙都堵的嚴嚴實實,其後,又是堵上了城主夫人的嘴。
相比這二人而言,反是嚴爾給他的感覺要好一些,便將此二人交由嚴爾處置吧。
他將那二人丟在了一個樹下,以草葉隨意遮擋了一番,便是取出了三味靈藥,開始煉製招魂香。
說來這招魂香也是極易煉製,無需任何煉丹技巧,只需提煉了靈藥藥力,再糅合成香便可,手法極為粗糙。
饒是如此,也足足耗費了冷蕭一夜時間。他抬頭看天,隱隱見那旭日已是東昇。
此地乃踏仙橋之內,詭異莫測,可踏仙橋,也是在那外界是一方天地之中,他同樣可以招回姚心雨的七魄。
冷蕭略一思索,便是收起了招魂香,並未繼續招魂,反是帶著這一男一女,朝著那寒風城走去。
說來他本是局外之人,若能遇到嚴爾,便將這二人交於嚴爾,若遇不到,便將他們丟在城主府中,任其自生自滅。
那嚴爾和魏將軍二人,率領兩萬精兵折返,亦不過一日路程。尤其是心中藏了事,全力趕路之下,也是清晨便趕回了寒風城。
好巧不巧,便是與冷蕭碰上了。而那江耀城的赤甲將軍,似是得了風聲,早已帶人逃離,只是臨走前將城主府的財物給搬了個空。
嚴爾本是面色焦急,一見冷蕭手中的城主夫人,不由面色一喜,鬆一口氣,連忙上前來接。
他還當冷蕭不認識那婦人,連忙解釋了一句,望見他雙目之中那擔憂之意,冷蕭縱是心中嘆息,卻仍是言明瞭事情的始末。
那嚴爾雖然面龐顫抖,卻猶是不信,可對一切又無法解釋,不由當著那青年人的面質問那婦人。
“桂蘭,冷小友所言可是真的?”
那婦人紅唇微張,看看嚴爾,又是看看那青年人,不知該如何說。嚴爾一見她這般姿態,心中便已是涼了一半,卻還是企盼她能夠說出一句否認之言。
可最終等來的,卻只是那婦人冷冰冰一句:“嚴爾,我勸你也歸順於小王爺吧!說歸順也屬實難聽,這天下,本就是小王爺的天下!”
嚴爾彷彿受了大刺激一般,有一聲沒一聲的笑著,顯得頗為淒涼,卻見他憎惡的看了那婦人一眼,說道:“桂蘭,你錯了,這天下,不是小王爺的天下,而是當今聖上的天下!”
這刻,那青年人抬頭望了嚴爾一眼,奈何口中塞著破布,不能言語。嚴爾當即也給他拔出了破布。
只聽那青年人說道:“嚴城主所言,恕本王不能苟同。當今聖上,雖是本王兄長,可不久之後,便未必了。”
“此外,本王也並未染指尊夫人,嚴城主不必多慮。若嚴城主替本王做事,日後功名利祿定是不絕,子孫定享世代榮華!”
聽這青年人一個又一個豐厚的許諾,嚴爾面上卻始終是那一抹悽然之意。他忽然好似才想起一般,自語了一聲:“小王爺外出定不敢讓聖上知曉,怕是偷偷而來……”
“既然如此,想必死了也是無人知曉。”
那青年人聞言,首次變了臉色,卻也還是舍不下那一抹高傲,厲喝道:“嚴爾,你要以下犯上?”
“犯上?嚴某眼裡,只有當今聖上!”
只見他輕飄飄探出一掌,便要按在那青年人臉上,這刻,遙遙忽然傳來一聲咆哮:“嚴爾,你好大的狗膽!”
一聲咆哮宛若雷鳴,令冷蕭不由耳中隆隆,眉頭微皺,抬眼望去,卻見一身影驟然從天而降,一身灰衣,低調至極,身手卻是凌厲,一指便在嚴爾掌心點出了一個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