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寂寥,蟲鳴鳥叫都顯得空靈無比,不知從何處傳來。
那沈將軍一眼便是落在了冷蕭藏身之處,身為金丹修士,冷蕭那一身腹中聲響,根本逃不過沈將軍的耳朵。
他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長槍猛然一個橫掃,只見一道金色光芒席捲而來,冷蕭根本躲無可躲,在沈將軍長槍之下,身形被完全壓制,動彈不得!
金色長槍瞬息便至,落下之時好似狂風席捲,將那一片灌木瞬息捲去,只餘一片空蕩蕩的地界,將冷蕭大半暴露了出來。
還有一小半,藏身在一棵樹後,沈將軍終究都留了一線,未將那大樹也毀去。
見已是被發現,冷蕭便主動向外走了幾步,以示友好。
沈將軍當即抬起長槍,一指冷蕭,怒喝一聲:“小子,行蹤鬼祟,意欲何為!”
冷蕭不由微微低了低頭,說道:“在下冷蕭,見過少城主、沈將軍以及諸位將士。”
“在下途經於此,聽聞有打鬥之聲,便是前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本來在下打算等諸位走了之後再離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未曾想肚子卻是不爭氣。”
冷蕭一語落下,那沈將軍將信將疑,手中長槍卻是微微一鬆,末端錚然撞擊在了地上,直接將一塊石頭碾成了粉末。
“小子,本將軍只問一次,你可是江耀城的奸細?”
他面上平靜,兩眼直直落在冷蕭身上,卻是不怒自威,越是平和,越叫人心中發寒,他繼續說道:“本將軍不殺凡人,你但可直言,即便你果真是江溪城奸細,本將軍也可放你安然離去!”
冷蕭當即回答:“沈將軍多慮,冷某不過只是個普通的過路之人。”
那少城主此刻亦是上前幾步,嚇得那數十衛兵連忙也跟上幾步。只聽他輕輕道了一句:“沈將軍過於謹慎了,你且瞧這位公子還懷抱著一個姑娘,哪有奸細跟蹤之時還抱個姑娘的?”
沈將軍撥出一口氣,眉間的嚴厲好似萬載寒冰,亙古不化,只聽他說道:“少城主,非是末將過於謹慎,少城主且看這小子,雖然風塵僕僕,也無修為痕跡,甚至連飢餓之聲亦無法控制,顯然是凡人無疑。”
“可他此刻太過於鎮定,即便不是江耀城之人,也絕非尋常之輩,少城主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最後,他又是語氣淡漠的補上一句:“依末將之見,還是直接將此子除去,以絕後患!”
冷蕭胸膛微微起伏,他自知在沈將軍手下根本沒有一絲逃跑之機,便是沈將軍讓他先跑半個時辰,也能在半刻之內將他擒回。
莫說沈將軍,即便這些尋常衛兵,也絕非他能夠抵擋。
還不等他辯駁,那少城主反倒是搶先皺眉說道:“沈將軍怎可如此?我一道城若真濫殺無辜,豈非與江耀城那樣的敗類無異?”
沈將軍頓時啞口,目中懷疑之色卻並未散去幾分,只見他一步跨到冷蕭近前,伸手在冷蕭袖口、腰間都搜查了一下,正要去搜查姚心雨之時,冷蕭卻避了開去,惹的那沈將軍直瞪眼。
少城主立刻上前拉住他,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沈將軍這般對姑娘家動手動腳,屬實不太好。”
把沈將軍拉住之後,他對冷蕭一笑,問道:“小兄弟,這位姑娘可是受了傷勢,怎的半點動靜也無?”
說著,他目光在姚心雨身上輕飄飄劃過,最終在姚心雨面上多停留了一霎,神色之中流露出一抹欣賞之意,並無其他意味。
冷蕭聞言,只點頭道:“回少城主,冷某同伴確實受了傷勢,昏迷不醒,冷某千里迢迢而來,也是為了將她救醒。”
少城主輕笑一聲:“同伴,怕是小兄弟愛慕之人吧,若不然,也不會這般相護。”
“在下正巧懂些醫術,便給這位姑娘看看吧,興許能有所見解。”
那少城主說著,便要伸手,冷蕭當即拒絕道:“多謝少城主好意,冷某已有藥方,此次便是為了尋藥而來。”
沈將軍頓時面色不善,靈氣輕飄飄落在冷蕭身上,就叫冷蕭動彈不得,只聽他冷冷道了一句:“閣下還是讓少城主看看吧,少城主的醫術可是遠近聞名,這些年來也不知道將多少人從鬼門關之前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