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漫天。
霎時,整片天地便好似是那日在青痕宗試煉之地內一般,盡是一片火紅。
千壽低低嘶吼,已然是燃燒了元嬰,叫那追擊之人一時難以破除。
“速走!”
只聽他厲喝一聲,朱無道三人立刻帶著冷蕭遠去,所去方向,正是靈雀谷。
眼看冷蕭漸行漸遠,師狂不由衝著鬼頭陀低喝一聲:“還請鬼尊出手!”
鬼頭陀乾咳一聲,深知不可再裝模作樣,驀然抬手一拍,手中念珠便是化作一道血色殘影,瞬息落在那火海之上,受此烈火炙烤,發出哧哧聲響。
便是這剎那之間,血光大盛,竟是隱隱將這烈焰都染成了血色。
只見那念珠本是不斷旋轉,這刻忽然頓止,朝上的那一顆珠子之上驟然綻放出一道金光,乃是一個金色大字,自那念珠之上浮起,倏然朝著千壽落去!
千壽所成火海,被這金色字元瞬息破去,直直落在千壽胸口,將千壽擊飛了出去。
幾人立刻便朝著冷蕭追去,無人再理會千壽。千壽目光一閃,霍然轉身朝著那一眾南域修士衝去,一掌便擊碎了一人,只叫那人元嬰逃遁。
他唇角帶血,卻是厲聲喝道:“誰敢再追趕,休怪本座手下無情!”
謝雲磊望之,不由連忙回身,那駱海怒嘆一聲,不由也跟著回頭。
可那師狂與鬼頭陀根本不在意這些南域修士死活,如何能夠回頭?便是沐尋禮,腳步亦絲毫不頓!
千壽當即抓起兩個南域修士,那二人乃是元嬰修為,平日裡養尊處優,受人敬仰,這刻卻如死狗一般被千壽提在手裡,羸弱不堪。
千壽雙目赤紅,森然道:“你二人且答應本座,立刻回宗,放棄此事,本座立刻放了這二人,否則這二人便是因你們而死!”
謝雲磊目光閃過一絲猶豫,那二人身為元嬰修士此刻卻也並不討饒,硬氣的很,最終謝雲磊與駱海二人還是應諾了下來,將希望寄託於沐尋禮身上。
千壽得了應諾,立時便追趕了上去,駱海下意識跟了一步,卻又是止住,回頭連連踱步,怒氣衝衝。
足足奔逃了二三個時辰,身後那呼嘯之聲越來越近,鬼頭陀一馬當先,嘴角不禁掀起一抹冰冷弧度,忽然義正言辭的低喝一聲:“年輕人,將那姑娘交出來,本尊或可饒你一命。”
足足過去兩息,根本無人回應,鬼頭陀便似惱羞成怒一般,厲喝一聲:“年輕人,既然你找死,本尊便成全於你!”
卻見他驀然丟擲念珠,那念珠之上靈氣大盛,極速旋轉,好似有人在瘋狂撥動一般,每旋轉一格,都會滯塞一下。
不過三息之後,卻見那念珠之上散出十三枚金色字元,似是梵文,模糊不清,瞬息朝著冷蕭落去!
他甫一出手,師狂遙遙望見,不由面色一變,低喝一聲:“鬼尊不可!”
鬼頭陀全力一擊,叫朱無道三人如何抵擋?莫說他三人皆有傷在身,便是全盛之時,亦難抵擋。
若真叫這一擊落下,姚心雨又豈能安然無恙?
卻聽遙遙忽然傳來一聲大笑,卻是張狂老者接連拍出數十掌,說來不過瞬息之間,掌掌力道疊加,剎那落在那金色梵文之上,二者相觸瞬間,在地面之上留下一道深不可測的裂縫。
“冷小友莫慌,老夫來也!”
流鶯望著那張狂老者,面色驚訝,忍不住問了一句:“冷蕭,我倒是愈發看不清你了。”
冷蕭笑了一聲,面上平靜不已,卻是道:“有何看不清?這位前輩來自蠻域,想必三位前輩也是聽過蠻域之事。”
這張狂老者,不是蒼珏又是誰?
流鶯努努嘴,輕哼一聲:“叫什麼前輩,叫姐姐!”
她話語嬌媚,面上卻是冷若冰霜,別有一番韻味。
鬼頭陀望向蒼珏,目光凌厲,心中不由微驚,本以為只是一個尋常人族小子,結果牽連了整個南域不說,這時又牽扯出了分神修士?
眼看蒼珏修為比他絲毫不弱,他身形一頓,望著冷蕭背影,目光一閃,輕嘆一聲,自知無法再追了。
不過他心中並未有多少急切,只要師狂帶不回殿下便可,至於殿下是生是死、屍體在誰手上,他並不在乎。
師狂果真急切,大喝一聲朝著蒼珏衝了上去,卻是被蒼珏一掌擊退。
蒼珏亦不再出手,只是攔截了二人,冷笑一聲:“二位還是請回吧,這個年輕人,老夫保了!”
千壽這才追趕而上,和蒼珏大眼瞪小眼,亦是被蒼珏攔截了下來……
朱無道三人帶著冷蕭一路疾馳,趕到了靈雀谷,流鶯旋即將冷蕭放下。
朱無道望著冷蕭,聲音依舊冷漠,輕輕問道:“朱某隻問一句,主上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