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言之有理,生死交戰,豈能兒戲?”
二人說話之間,遙遙卻是又傳來一語,叫眾人不由扭頭望去,卻見不遠處喬止誼高高立於半空,看那高度比謝雲磊還要高上一分,面上謙和,卻毫無恭敬之意。
他對著謝雲磊微微拱手,說道:“謝長老,晚輩多久打攪,還望見諒。”
不過幾息之後,喬止誼身後又是飛來數十個元嬰修士,叫這場面更為壯觀。
洪成武目光閃爍,不由啐了一口:“小子,你的面子還真不小!”
冷蕭沉默不語,心亂如麻,卻是無濟於事。
他面色漠然,低聲嘆了一句:“師侄,多日未見,心氣倒是見長!”
喬止誼聞言,面上頓時陰沉了少許,唇角卻是勾起一抹陰冷笑意:“前輩乃是喬某師傅的親弟弟,理應該稱一聲師叔。師叔今日便隨喬某離去如何,好酒好肉招待!”
他目中閃過兩道寒芒,心中恨意滔天,上次他已誇下海口,謝雲磊定然命喪黃泉,誰知謝雲磊最後竟只是受了幾分輕傷。
喬止誼只是想挖苦冷蕭一番,誰知他說完這話,冷蕭卻欣然接受:“也好,便隨喬師侄走一趟又有如何?”
喬止誼聞言,下意識便是一愣,卻又心中瞭然,冷蕭如今境況,已然是插翅難飛,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罷了。
他最後泛起一抹冷笑,朝著謝雲磊微微拱手,目中卻無一絲恭敬之意,只聽他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輩便先行離去了,諸位前輩告辭!”
他說著,便是徑直走過青痕宗數個長老,便要帶走冷蕭。
流鶯手指不由緊了少許,冷蕭沉默不語心中卻是嘆息一聲,若是少了他這個累贅,流鶯三人或許還可輕鬆一些。
眼看喬止誼已然走到冷蕭近前,流鶯手指亦是越來越緊,喬止誼身後卻是突然伸來一隻手,一把搭在他肩膀之上。
他回頭一看,不由輕笑行禮:“原來是駱長老,不知有何事吩咐晚輩?”
駱海面色嚴肅,只是冷哼一聲,說道:“此賊乃是我青痕宗所擒,喬小友說帶走便帶走,恐怕是不妥吧!”
喬止誼呵呵一笑,卻是不言不語,二者對視一眼,駱海望著喬止誼目中那一抹詭譎笑意,心中卻是升起疑慮。
不過幾息之後,天際驟然又是飛來一道身影,那身影直直擋在了太陽之前,叫天地為之一暗。
他目光睥睨,淡淡掃了駱海一眼,反問道:“本座胞弟所犯罪過,自當由本座親自處理,不知駱長老有何意見?”
謝雲磊已是閃身迎上,目中顯露出一絲凝重之意。
他緩緩說道:“沐宗主,此乃南域蒼生之事,早已不是你劍閣的家務事,既是我青痕宗擒住了此賊,於情於理,也該歸我青痕宗處置,我青痕宗,定是會給南域蒼生一個交代。”
二人對峙之時,陸續有人問詢趕來,皆是那些不大不小的宗門修士,多為元嬰修為,這才能夠快速趕來。
然而待這些人看著被圍的密不透風的冷蕭之時,不由心中一嘆,這十枚靈玉,終究是與他們無緣。
沐尋禮修為雖是在謝雲磊之上,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亦不可做出強盜之舉,目中微微陰沉。
朱無道三人,眼看這周遭早已水洩不通,恐怕是難逃此劫。他們三人本就是已死之人,生死之時,倒也看淡,陰山之內,枯寂百多歲月,如今能夠掀起這一陣波瀾,倒也不枉!
洪成武目光一閃,卻是突然衝了上去,對著一個修為較弱的元嬰修士便是拍出了一掌,有心算無心之下,直接便將那人一掌拍碎!
一看一道元嬰從那碎肉之中逃竄了出去,周遭修士已是回過神來,蜂擁而上,叫他無法再度出手。
他不禁怒吼一聲:“朱無道,流鶯!死又何哀,可便是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才值當!”
朱無道微微抬頭,身子卻是一動未動,似有若無的望著沐尋禮。
沐尋禮胸中本就是壓抑著一團火氣,這刻不由輕飄飄探指一劃,空氣之中霎時劍意縱橫,朝著洪成武落了下去!
洪成武神色一厲,連連嘶吼,一身靈氣激盪,卻是力不從心,身形在那劍意之中不斷虛幻,眼看便要消散,朱無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