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它一蹄子便要擊中那人後腦,草木之間頓時又鑽出一人,遙遙見狀便是迎了上來,擋下了這一擊,自身卻也是倒飛了出去,受了些傷勢。
那公鹿見來人不過只是個金丹修士,不由目露不屑,鼻孔之中冒出一聲冷哼,只因它乃是元嬰靈獸!
然而還不等它發起攻勢,林間又鑽出一個金丹修士,它脖子一歪,不以為意。不足兩息,又鑽出六七個金丹修士,它目光凝重了幾分。又是幾息之後,林間又鑽出四五個元嬰修士……
“嗯?這孽畜竟敢傷人?”一個老者怒目一瞪,冷哼一聲。
那公鹿見狀,那番睥睨氣勢早已不再,此刻連忙叫喚一聲,踏著浪花便自那河流奔逃而去,逃走之時還不忘捲起那只有築基修為的母鹿……
一眾修士見狀倒也並未追趕,一隻元嬰靈獸,對付起來倒也是要費上一番功夫。
那被公鹿所傷的金丹修士見狀,頓時對眾人感激涕零,撿回一條命來。
這數千修士起初還神情振奮,頗具衝勁,可是一連過去了兩個時辰,仍是未能找到冷蕭蹤跡,眼看已是黃昏,急切之下,與靈獸搏鬥之時已是出現了死傷!
冷蕭兩耳收盡了怒罵之聲,絲毫不為所動,漸漸的,耳邊所能聽到的聲音已然是沒有多少,幾乎只剩下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之聲。
他四周已然是沒有多少修士。然而他卻依然平靜,耐心十足。此地連線丘陵,有人進出必然要進過此地,可他卻並未見到喬止誼走過,顯然喬止誼還在外面蹲守著。
距此地數千裡之外,一片天空之上。
眼看已是黃昏,天地都泛起一片昏黃之色,地方也是越走越偏,謝雲磊頓時止住了腳步,眉頭緊緊皺起?
他不由問了一句:“冷蕭當真是朝著此地來了?”
仇雁笙“嗯啊”了一聲,仰頭望天,又看了看腳背,磨蹭了一會兒,才緩緩道:“這……許是冷蕭料到有追兵,便中途調轉了方向。”
謝雲磊聞言不由氣樂了,合著他全力追趕一天,竟是白費了功夫?
這時,下方走過一個少年人,抬頭望向二人,呼喚了一聲:“不知二人在我無風宗上空逗留,可有要事?”
那少年人目中閃過些許警惕之色,見謝雲磊落在他面前,反倒是後退了幾步。
謝雲磊不由啞然失笑:“怎麼,老夫看著便像是惡人嗎?”
卻不曾想,那少年人竟微微點頭,認真說道:“如今諸多宗門皆去圍剿沐尋安,晚輩不知前輩是何修為,但定是不俗,卻在此等時刻出現在我宗門上空,恕晚輩不得不防!”
仇雁笙卻是一笑:“這位兄臺,若我二人真是奸佞之人,早就動手了,你還焉有命在?”
那少年人目中警惕之意更甚,謝雲磊頓時擺手:“雁笙,不得無禮!”
他看向這少年人,露出一個和藹笑容:“小兄弟,你怎知我二人不是去圍剿沐尋安呢?我二人便是為了此事而來!”
少年人頓時對此嗤之以鼻,說道:“前輩這話便是有些虛假了,沐尋安逃往了正北方向,二位卻往正南而來,晚輩雖年紀尚幼,卻也非三歲小兒,無知可欺!”
他話音一落,謝雲磊頓時瞪大了雙眼,追問道:“小兄弟,你說沐尋安逃往了哪個方向?”
少年人頓時抬手一指,赫然便是他們來時的方向。
謝雲磊面色頓時黑了幾分,再次問道:“你又是如何知曉?”
少年人又認真答道:“劍閣弟子親自上門相邀,自是不假!除我無風宗之外,亦有數十宗門受邀!比較是行善除惡之事,如何有拒絕之理?”
“我門中長輩早早前去,現在還未歸來呢!”
謝雲磊笑了笑:“既然如此,許是老夫走錯了路,冒昧闖入貴宗,還未小兄弟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