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蠍子聞言,淡笑一聲,梁苟笙與十幾個元嬰邪修聯手偷襲嵐暉派,本以為還要經歷一番苦戰,不曾想嵐暉派早已空虛不已,竟無一絲反抗之力,叫他們輕易便攻了進來!
除卻梁苟笙還在此與方雲解決恩怨,那十幾個元嬰邪修早已闖入了嵐暉派寶庫之中,開始瓜分起來。黑蠍子早已等不及,等的便是梁苟笙這一句話!
黑蠍子猖狂大笑著轉身,卻驀然撞上了一道壯實的身影,那人非但無動於衷,反倒是諷刺一笑:“梁苟笙?還真是對得起你這名字。便是你這忘恩負義的所作所為,簡直是侮辱了邪修之名。”
黑蠍子身形被阻,本就是大怒,此刻見對方竟敢侮辱梁苟笙,怒意更是旺盛,又見眼前之人不過是個年輕人,看著一副窩囊廢的樣子,不由咆哮一聲:“哪裡來的野小子,這般不知死活?”
卻見那“野小子”只是嘲弄一笑,而後一把抓著黑蠍子脖頸,將之高高舉起,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是逃之不脫!
“不知死活?你說的……可是你自己?”
黑蠍子目中盈滿驚恐之色,那梁苟笙霍然轉身,死死盯著洪成武,低喝一聲:“閣下是何人?你不是嵐暉派弟子!”
洪成武聲音蒼老,卻藏在一具年輕肉體之中,當真詭異萬分,尤其是在這種時刻悄無聲息的出現,叫梁苟笙心中無端升起不詳預感。
“實在抱歉,老夫向來不與敗類自報名諱!”
“你!”
梁苟笙頓時怒極反笑,目中光芒一閃:“好濃的陰氣,莫不是哪隻孤魂野鬼迷了道,竟敢跑到老夫面前來撒野!”
眼看黑蠍子身形已經漸漸疲軟,眼睛翻白,梁苟笙頓時拍出一掌,卻見那少年模樣之人亦是拍出一掌,將他攻勢輕易化解!
梁苟笙瞳孔一縮,猶是不信邪的接連出手,已然使出了全力!
洪成武倒退半步,將那幾分攻勢盡數接下,靈氣反震之間,反倒將梁苟笙震退了三步!
而且自始至終,洪成武都只用了一隻手!
便在這刻,他手指一鬆,黑蠍子驀然癱倒在了地上,已然沒了聲息,口中泛著白沫,面上呈現醬紫之色,悽慘無比。
洪成武輕描淡寫的道了一句:“老賊,你……救不了他。”
“你!”
梁苟笙面上震怒,心中卻是逐漸泛起駭然之意,這憑空出現之人,修為分明要在他之上!
此刻他洗髓金爐已然到手,心中便是升起了遁走之意,面上卻仍是強硬非常,冷笑一聲:“老夫十餘同道即刻便至,縱是你手段不俗,莫不是自忖能與十餘名元嬰修士交手不成?”
只是還不等洪成武說話,天邊忽然飄來一個淡漠聲音:“你所指的,可是這些廢物?”
卻見天上一道身影傲然屹立,袖袍一甩,便有十幾道身影自天上墜落,嘭嘭砸落在地上。
每落下一個,梁苟笙心臟便劇烈跳動一下,卻見那十幾人,正是與他一同前來的十幾個元嬰邪修!
然而這些叱吒風雲數十載的老東西,此刻卻一個不漏,盡數栽在了此人手裡?此人面貌,竟也是個年輕之人!
梁苟笙不識此人,方雲卻是身形巨震,激動之下,接連咳出數口鮮血,無神的雙目之中,泛起一抹光亮:“冷……蕭!”
方雲眸中竟不由沁出一絲淚光,不知該作何言語,只道是:“冷蕭,老夫有負於你!”
冷蕭望之心中嘆息,自是不會與方雲計較,本也是他叫方雲這般做的。然而沐尋安只是輕飄飄掃了方雲一眼,便不再理會。
方雲微微一愣,冷蕭那目光,竟冰冷如斯,彷彿要將他身軀寸寸凍結一般,叫他那樣陌生!
梁苟笙忐忑的問了一聲:“老夫梁苟笙,不知前輩名諱?”
他摸不準沐尋安輩分,可是見那洪成武都畢恭畢敬,沐尋安定然是個更為難纏的角色!尤其是沐尋安左右所侯立的一男一女,所顯露的修為甚至還要超過洪成武!
他一語落下,沐尋安尚且沒有回應,洪成武卻是笑了:“老賊,你還真是有臉!試問你何德何能,也配過問大人名諱?”
梁苟笙面色難看,卻是連一聲都不敢再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心中咆哮,今夜之舉分明是一片坦途,怎的突然就被逼上了懸崖峭壁!
他唯有垂下頭顱,顯出謙卑之意,心中思索著對策。
卻聽那洪成武又道:“大人,這廝著實礙眼,不若屬下先信手除之?”
沐尋安面無表情,輕輕吐出一語:“且去。”
便在他一語落下,洪成武好似得了聖命,頓時獰笑一聲便朝梁苟笙撲了過去!
梁苟笙不由亡魂皆冒,連聲道:“大人饒命!小的願以一個秘密來換取小的一命!”
邊說著,梁苟笙連忙舉起了手中的洗髓金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