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方才一直靜靜立於一旁的五人此刻突然衝了上來,六人分別攻向冷蕭六側,叫冷蕭無路可退!
冷蕭目中不禁泛起一絲悲哀,神情痛苦,身形搖搖欲墜,好似不能自持。
鄭啟楠冷然道:“老夫不管你是冷蕭還是沐尋安,今日你率鬼物大軍濫殺無辜,殘害江溪城數十萬修士,老夫如何也不能饒你!”
這六人雖是雖是初次合作,彼此卻都是人老成精之輩,此刻配合起來竟親密無間,瞬息叫冷蕭眼前只餘一條道路可走,那便是死路!
然而待這六人手中長劍盡數落下之時,冷蕭卻驀然睜開雙眼,那鮮血浸染的嘴角竟無端泛起一絲笑意,眼神好似落在了空處,卻又彷彿直勾勾落在每一個人身上!
分明見他一動未動,可六大元嬰修士長劍落下之時,卻根本不能靠近他三寸之內,六人施加了多少力,就被還以多少力!
頓時六人皆倒飛出去數百丈,鮮血狂噴不止,可見這六人出招之時下了何等重手!
鄭啟楠目中陰晴不定,方才他分明見到冷蕭與沐尋安還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甚至還佔據上風,怎的突然……
冷蕭緩緩挺直了身子,確切來說,是沐尋安。
沐尋安遙遙望著鄭啟楠,輕嘆一聲:“年輕人,你可看到?這便是所謂的正道之修!自詡正義,不過小人耳!將這身體交給本座,今後,整個南域都是你的!”
他體內緩緩迴盪起一個聲音:“若真有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而非我的——包括我的身體。”
“恕晚輩無禮,晚輩想要什麼,會自己去拼,自己去搏,依靠自己的肉體,自己的靈魂!”
沐尋安聞之便是一聲冷笑,而後猛然將冷蕭壓制了下去,方才他故意將身體控制權還給了冷蕭,接了鄭啟楠一掌,冷蕭已然是極為虛弱!
此刻被沐尋安壓制,已然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
六大元嬰迅速調息,也不管丹藥珍貴,如草芥般往口中塞去,目中皆是震驚不已,只因此刻沐尋安流露出來的……乃是元嬰修為!
一位青痕宗長老目光一閃,忽然出言道:“諸位道友莫慌,此賊修為仍是元嬰!不過卻也到了分神邊緣,甚至有幾個剎那在分神與元嬰之間閃爍不定。我等不可再留手,若此賊修為再度提升,我等將再無力擒住他!”
鄭啟楠抹了一把嘴角鮮血,神色有些陰鬱:“此刻,你是沐尋安?”
沐尋安嘆息一聲:“直呼本座名諱,還真是無禮。”
他笑著:“說來還要感謝鄭長老,本座在冷蕭體內,處處受到掣肘,久久拿不下冷蕭,還要多虧了……鄭長老那一掌!”
“寂魂掌,百年前,鄭長老也是用的這一招,本座記的……可對?”
沐尋安神色緩緩冰冷:“寂魂掌,一掌既出,神魂寂滅!鄭長老這一掌比之當年,可是差了不少……”
鄭啟楠不由吐出一口濁氣,一字一頓道:“這百多年都過去了,你倒是還念念不忘!”
沐尋安神色平靜,好似追憶一般,慨嘆一聲:“如何能忘啊……當年若非是你那一掌,單憑本座那不成器的兄長,如何能夠傷的了本座!”
便是這一人一句之間,六大元嬰已悄然間將沐尋安給團團圍住,靈氣洶湧而出,分明是不想再給沐尋安一絲機會!
然而,沐尋安卻好似並未看到一般,依舊靜靜站在那裡,遙遙望著那六大元嬰。
“看來……你們門下弟子所傳回的訊息,不夠準確。”沐尋安如是說了一句。
六人頓時睜大雙眼,卻見他們後方又不知何時出現了三道身影,兩男一女,三人呈犄角之勢反是將他們六人給圍在了當中!
其中一位青痕宗長老遙遙望著洪成武,不由脫口道:“李大!”
洪成武嘴角勾起詭異笑容:“老兒可莫亂叫!老夫洪成武,可不是什麼李大李小!”
那青痕宗老者被洪成武反駁一句,一時又覺得好似在何處聽過這個名字,兩息之後,那青痕宗老者忽然身軀一震:“紅毛老祖,洪成武!你是邪修!”
洪成武低低一笑,好似烏鴉嘶鳴般詭異與刺耳,無所謂道:“老兒不愧是青痕宗長老,自詡正道魁首大宗,對老夫這已死之人盡還這般念念不忘!”
那青痕宗長老面色不善:“只可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竟叫你這紅毛鬼還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