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聲尖叫卻瞬息減弱,便見那青年動作僵硬,已然再難寸進。青年雙目瞪的極大,流露一絲不可置信,幾滴鮮血在他嘴角流出。
青年身子再不能站穩,轟然倒下,秦鴿再度身子一顫,那青年維持著倒下姿勢,卻好似被提住了。
冷蕭隨手將青年丟到一邊,手中兀自握著一根染血的箭矢。箭矢太短,甚至不能穿透人體,卻仍舊要了那青年的命。
秦鴿看著冷蕭,不由瞪大雙眼,滿臉驚喜,下意識揉了揉雙眼,好似擔心這只是一場夢境,一覺醒來,她仍在煉獄。
可冷蕭卻快步走上前,快速替她解開麻繩,所有動作都在告訴她,這不是夢,她得救了。
秦鴿想神色激動,想要說什麼,舌頭之上卻猛然傳來一陣刺痛,口中溢位鮮血,眉頭下意識皺起。
“別說話,我帶你走!”
秦鴿連連點頭,竟又落下淚來,劫後餘生,莫過於此,比死亡更令人恐懼之事,便是生不如死,甚至死後亦不得寧靜。
二人腳步移動,迅速從窗子逃了出去。
這條路冷蕭已然走過一遍,簡直輕車熟路,腳步輕快,秦鴿起初還小心翼翼,見冷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不由信心頓生,絲毫不再恐懼。
二人轉林間穿梭,冷蕭與秦鴿簡述了一下白曉目前狀況,並時刻注意著周邊動靜。不多時,遠處緩緩出現火光與人聲。
那人聲頗為嘈雜,似有笑意,冷蕭與秦鴿連忙藏於一處樹叢後方,心中有些不安。
約莫半炷香時間過去,一行數十人浩浩蕩蕩而來,那為首之人面帶笑容,手中赫然提著什麼!
冷蕭眼角一跳,下意識仔細看去,待那物出了陰影、露出模樣之時,頓時鬆一口氣,卻見那為首之人手中赫然提著一隻黃毛野豬。
那野豬顯然只是幼崽,卻也有半人大小。
被那蜘蛛族為首之人提在手裡,野豬兀自還在蹦躂,氣息卻越來越弱,腹部一道猙獰血口,一路走來鮮血便一路滴落。
待得人群盡去,又等了半炷香時間,冷蕭和秦鴿才從樹叢之中走出,連忙向外跑去。
半道上便遇上了正往回趕的白曉,白曉似乎腿部受了傷,一瘸一拐而來,焦急之下,速度亦是不慢,遠遠望見秦鴿平安歸來,似是終於安下心來,一個踉蹌跌到在地。
秦鴿連忙過去扶起他,冷蕭走近一看,卻見白曉右腿之上兩個猙獰血洞,每一個都有二指寬。
冷蕭連忙撕下一片衣角,替他止血,不由問道:“你怎麼搞的?”
白曉頓時嘿笑一聲:“沒法子了,那幫蠻子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一個個壯得跟頭牛似的,速度亦是飛快,險些被他們追上……”
“最後沒了辦法,碰巧半道上遇上野豬休憩,那小東西還頗為機警,費了幾分力氣才將它逮住,若非如此,也騙不過那幫蠻子。”
似看到冷蕭目中疑問,白曉不由再度嘿笑一聲:“它邊上還有隻大傢伙呢……”
秦鴿摻著白曉,冷蕭在前方探路,雖然白曉受了些傷勢,速度亦是不慢。
蜘蛛族內。
為首者乃是一個粗獷男子,年過半百,便是蜘蛛族薩翁。此刻他面帶笑意,對著所有女人提起了手中獵物。
那些女子一看自己的男人都平安歸來,不由紛紛歡呼起來。
蜘蛛族薩翁將野豬往地上一丟,那野豬蹄子抽搐了兩下,亦無力再逃,立刻有兩個女子合力將野豬提走,準備烹食。
蜘蛛族薩翁頓時詢問了一句什麼,其中一個女子頓時掩嘴偷笑,指了指那青年所處的草屋。
他隨即搖頭髮笑,亦緩緩邁步走向那草屋,還未走到便喊了幾聲,皆未得到回應,不由惱火,低罵了一聲。
隨即走到門口,用力拍門,仍無人回應。他頓時目光一凝,一腳踹開了房門,頓時瞳孔一縮,手指微微顫抖。
屋內,青年兀自倒在血泊之中,面色晦暗,而那少女早已沒了蹤影。
蜘蛛族眾族人正繼續喝酒吃肉,才剛下嘴,便聽到薩翁一聲淒厲怒吼,在這一片天地之內迴盪。
所有人目光不解,皆瞪大了雙眼看向他,只見他手臂一揮,大聲說了句什麼,頓時那些才剛坐下的男子立刻站起,手持兵器,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