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蟾蜍族男子得了麻繩之後,亦不知使了什麼招式,手腕接連旋轉,那麻繩便跟隨旋轉而起,一觸之便好似要被捲入其中一般 冷蕭連連倒退,險些跌入水中。
他回頭一看湍急河水,眉宇閃過一絲猶豫,下游定然也有蟾蜍族族人守著,他一旦順流而下,便徹底成了甕中之鱉,逃無可逃。
腳步一錯,硬是穩住了身形。再抬頭時,眼前驟然一道麻繩黑影猛然甩下!
冷蕭避之不及,唯有抬起手臂抵擋,後背衣服好似被人拉了一把,他身體猛然側移幾步,躲開了這一擊。
冷蕭扭頭望去,卻見那黃鳥族青年一手還拉在冷蕭衣服之上,自己卻躲之不及,被一個蟾蜍族男子一斧子在肩膀之上劃出一道血痕。
黃鳥族青年頓時咆哮一聲,三個青年頓時圍攏而來。
他一身精肉亦非白長,石斧揮舞之間虎虎生風,一時叫那三人不敢靠近。
那手握麻繩之人忽然抓住一個空檔,猛然甩出麻繩,麻繩頓時落在黃鳥族青年手中石斧之上,青年被拉的一個踉蹌,卻兀自不肯鬆手,若鬆手,失了兵器,還焉有命在?
黃鳥族青年被拉到那三人近前,眼看一人揮舞石斧而來,他目中閃過猶豫,猛一咬牙,鬆開了石斧,那手持麻繩之人依著慣性險些跌入河中,頓時惱羞成怒,哇哇亂叫。
黃鳥族青年一腳踢在那石斧之上,避開一擊之時身形猛然回退。
冷蕭目光始終猶疑不定,忽然好似下定了決心,你救我一次,那我亦救你一次罷!
雖然自己遭逢此難亦是因對方而起,可他卻能看出那黃鳥族青年心中不壞。
見那黃鳥族青年回退而來,冷蕭忽然踏前一步,抓起那人背後獸皮短衫,猛然順著慣性旋轉一圈。
那黃鳥族青年還未反應過來,兀自瞪大雙眼,本還手舞足蹈,哇啦哇啦亂叫,卻頓時感到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已然被甩到了河對岸!
他忽然一愣,眼神怔怔望著冷蕭,張嘴叫了兩聲,冷蕭聽不懂其意,便只得對他一笑。
此刻那三人頓時大怒,二人跳上岸便要追趕,那黃鳥族青年面上閃過猶豫,忽然仰天大叫一聲,伸出手指自受傷的手臂之上沾上一抹鮮血,抹在了眉心處,又順著眉心抹至鼻尖。
繼而他面目猙獰,咆哮如好似獅子怒吼,中氣十足,隨後……掉頭就走……
那蟾蜍族二人才剛上岸,黃鳥族青年便已逃出數百丈之外!
眼看已然追之不上,頓時怒而折返,冷蕭躲過那留下之人一擊,那人堵住了冷蕭後退之路,而岸上兩人已經摺返,一躍而起,他已然無路可走!
冷蕭頓時一咬牙,一頭扎入水中!
那三人頓時從背後掏出一把小型弓箭,張弓搭箭,一連射了七八支,由於箭矢有限,只得作罷。
繼而三人迅速跳到岸上,朝著下游跑去。
冷蕭一入水便感受到了那之前四五個蟾蜍族落水之人所受之苦,水流兇猛異常,一入水便無法自持,身體不由控制,只能勉強將頭露出水面。
沉沉浮浮之下,嚥了好幾口水。此刻無靈氣運轉,一入水中,一口氣過,必然溺亡。
不多時,河水流速突然減緩,冷蕭浮出水面,大口喘著粗氣,在臉上抹了一把,睜眼一看,不由苦笑連連。
七八人一個猛子扎入水中,朝他撲來,冷蕭反抗之力薄弱,終究不敵,被捆縛了手腳,其中一個身材高大之人直接將他扛在肩上,姿勢極為難受。
一路上這幾人哇啦哇啦不時交談著,聊到興起之時還時而看冷蕭兩眼,刻意壓低聲音,生怕被冷蕭聽走機密。
只是若叫他們知曉冷蕭根本聽不懂他們所言,恐怕便不會這般小心翼翼了。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幾人頓時加快腳步,飛奔起來,身形不斷顛簸,冷蕭更覺難受,升起一陣乾嘔之感。
不過一炷香時間,既然闖入一片林間區域時,四周頓時傳來草木窸窣之聲,又似有幾種獸鳴交織,這七八人便是連呼吸都降了幾分,腳步卻驟然加快。
這般奔跑了小半個時辰,幾人停下腳步,似神情舒緩了幾分,猛然仰天大吼起來,聲音在林間迴盪,野性,粗獷。
幾息之後,遙遙竟有人回應,七八人便悠哉悠哉帶著冷蕭回去。
遠處漸有火光,那扛著冷蕭之人可絲毫不客氣,直接將冷蕭丟在地上,冷蕭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強自定睛一看,周遭圍攏來百餘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男的皆肌肉精壯,高大威猛,女的雖嬌小一些,卻也膚色黝黑,似受盡風吹日曬,面板亦稍顯粗糙。
其中一少女走出人群,好似養尊處優,姿色並不出彩,卻較之其他女子要好上許多。蟾蜍族不少年輕男子看到少女之時目中露出一絲愛慕神采。
那少女看到冷蕭,不由眼睛一亮,忍不住走上前在冷蕭面上摩挲了一陣。
冷蕭心中極為排斥,不知對方何意,卻見少女抬頭之時,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泛起點點水光,在陽光映照之下好似盪漾起金色波瀾。
她忽然一頭埋在冷蕭胸口,抓起冷蕭衣襟,深深吸了一口,似極為陶醉。
冷蕭面色僵硬,沒有一絲表情,亦不知該流露何等表情,心中正莫名其妙之時,那少女忽然抬頭在冷蕭下巴之上吻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