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齊單車落敗後,雲端盤坐於角落,默不作聲,閉目養神,好似將此事揭過一般。
此時飛舟之上不斷有其他宗門門下弟子進行比試,似是不願摻合進嵐暉派與回雲宗矛盾之中,並未有人挑戰這二者,倒是有人挑戰了囚火派弟子,對此,張安山亦是欣然接受。
這一比,便是幾天時間過去,此後又有幾個宗門上了飛舟,亦象徵性派弟子切磋了一番。
這時,冷蕭忽然察覺有道目光落於幾方,抬眼望去,原是雲端身後的一名弟子。冷蕭此前便覺得此人不俗,這時,那人忽然站起,伸出一指便指了過來!
雲端驀然睜眼,嘴角似有冷笑閃過,他身後那名弟子手指輕飄飄落在胡海身上,淡漠道:“在下回雲宗弟子齊摹拓,此前吾弟技不如人,敗給了閣下,這幾日想必閣下已恢復完全,便由我這個當兄長的,替他討回幾分顏面。”
胡海隨之站起,毫無怯意,不屑一笑:“好啊,希望你不要留情,可別來不及出手!”
二人還未交手便是劍拔弩張之勢,叫幾個後來上飛舟的宗門頗有些興致勃勃,眼看那齊摹拓瞬息展露氣勢,所有人不由一驚。
這齊摹拓,竟有築基巔峰修為!
胡海面色依舊不屑,可握著雲亭劍的手卻緩緩緊了一些,可見其心中凝重。
齊摹拓從背後取下一個長條形黑布包,拉著黑布一角,猛然一抖,一柄長劍凌空揚起,盤龍畫鳳,瞬間將所有人眼球盡數吸引而去。
張安山不由吃了一驚:“這莫非是回雲宗鎮宗靈寶,會龍劍?想不到雲宗主竟將此劍也交給了門下弟子作為佩劍!”
雲端沒有回應,只是笑了一聲,可見其神情,任誰都知張安山所言非虛!再者,這寶劍之上所流露的氣勢確實強大!
方雲首次提醒道:“會龍劍雖只是四品靈寶,卻要比雲亭劍品質更高,此人不弱,你且小心。”
胡海無聲頷首,對面齊摹拓朗聲道:“閣下放心,在下必定如你所願,絕不留情!”
他霍然眼睛虛眯,清喝一聲:“胡兄,接招!”
胡海正嚴陣以待,自齊摹拓話音落下之時 雲亭劍瞬息脫手,直在空氣之中劃出無數銀光,盡顯鋒銳,卻見那齊摹拓抬劍之後,身形竟瞬間消失!
其之前所在之處,好似煙霧籠罩,可那煙霧分明乃是薄霧,卻不見齊摹拓蹤影,甚至還能透過煙霧清晰看到後方雲端面上的詭異嘴臉。
然而,齊摹拓竟好似真的瞬間消失了!
胡海目光一閃,以進為退,雲亭劍光華乍起,猛然闖入煙霧之中,對著煙霧一陣絞殺,可此劍之鋒銳,好似盡數落於空處,彷彿那煙霧之中本就無人!
憑空傳來一片劍影與一片颯颯之聲。
這時,冷蕭突然目光一凝,目光從煙霧之上轉移到了胡海身邊,一道挺拔身影,手中會龍劍輕輕橫在胡海項上,雖不見一滴血,卻更叫人心生挫敗!
“你輸了。”
會龍劍依舊卡在胡海肩胛骨之處,胡海心中發涼,額頭冒起冷汗,咬牙不語,雲亭劍再握於手,手指捏的發白。
齊摹拓看了胡海一眼,眼神極為淡漠,好似自始至終都未曾將他放在眼裡,嘴角劃過一絲奇異笑容,似不屑,似無趣,又緩緩重複了一次:“你輸了。”
二者僵持許久,冷蕭平靜道:“人存於世,豈能無敵,勝敗乃兵家常事。”
胡海胸膛起伏几次,長長吐出一口氣息,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眼神直勾勾盯著齊摹拓,一字一頓:“你贏了!”
齊摹拓輕描淡寫收回長劍:“你若不服,齊某隨時恭候。”
白曉最是受不了齊摹拓這番目中無人的嘴臉,面色不善,可捫心自問,卻又自覺無法勝過對方。
見齊摹拓一招制敵,輕鬆取勝,雲端笑得極為痛快:“哈哈,諸位道友見笑,門中小輩拙技不堪入目,獻醜,獻醜!”
他這般說著,胡海頗為不以為然,反倒附和著笑出了聲,並未吐露一個字,卻叫雲端笑聲戛然而止,隨即也無了興致。
只見雲端身後,齊單車面色鐵青,望著胡海,目光恨意畢露。
然而,齊摹拓戰勝胡海之後,卻並未回去,反倒抬起會龍劍,輕輕移動劍尖,最終停頓在了冷蕭身上。
“回雲宗弟子齊摹拓,欲挑戰閣下!”
雲端眉頭一挑,隨即眼睛一亮,這齊摹拓莫非還打算將嵐暉派八人盡數擊敗不成?
“好啊,甚得老夫心意!”他嘴角一咧,最終落在冷蕭身上,看著有些面生,卻也未當回事,嵐暉派弟子之中,除了胡海之外,他便只認得一個夏鳶,自忖夏鳶絕不是齊摹拓對手,心中越發高興,已然開始想象嵐暉派八人盡敗之時方雲那般臉色難看的模樣。
被齊摹拓點名挑戰,冷蕭心中倒並未有多少驚訝,坦然站起:“在下嵐暉派,冷蕭,應戰!”
冷蕭目光看似隨意掃過飛舟上眾人,卻在諸門派宗主臉龐之上多停留了一瞬,見這些人都頗為陌生,心中心安少許。
可即便如此,他亦未打算使用春秋指,謝雲磊成名已久,他的一招一式自然也為人所熟悉,一旦被人識破,免不了要惹來麻煩。
他踏前一步,白曉忽然丟擲了長劍:“冷蕭,你沒兵器,我的劍雖然差了些,你別嫌棄,拿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