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鳶再度找上門來,卻見屋內空空蕩蕩,不由詫異,下意識朝屋簷上看去,冷蕭還真盤膝於屋簷之上。
夏鳶縱身一躍,坐在冷蕭邊上,直等半個時辰冷蕭收功之後才發問:“你這是作甚?”
冷蕭平淡的笑了笑:“與你相仿,也算中毒罷,每日吸納紫氣可壓制一二。”
雖然三年內無需理會,冷蕭還是日日堅持。
夏鳶心中似乎產生了些許共鳴,不禁沉默下來,目光迷離。
見狀,冷蕭笑道:“夏鳶姑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夏鳶扭頭看了冷蕭一眼,忽然壓低了聲音問道:“昨日我吻你之時,你是什麼感覺?”
冷蕭一愕,夏鳶不說還好,這一說頓覺嘴角有些酥麻。每每此時,他腦海就浮現出雨子的面容,心中有些愧疚,神色冷淡了少許。
察覺到冷蕭的表情變化,夏鳶面上促狹之意頃刻收斂,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悵然若失,眼神柔柔落在冷蕭側臉,見冷蕭看過來,又迅速移開。
“好了,不取笑你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可瞧不上你。”她笑著,神色緩緩嚴肅起來:“今日大長老已經去尋胡海師弟了,與外堂登記弟子核對位置之後,竟是夏河釋出的任務。”
親生父親的名字從她口中吐出,宛如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可她心中還是存有愧疚:“我想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如何?”
冷蕭輕輕點頭:“也好,修行之事進之有度,欲速則不達,便隨你走一道。”
“希望胡海師弟不要出事。”
冷蕭本打算安慰一句,卻聽夏鳶又道:“好讓我扒了他的皮,看他還長不長記性!”
冷蕭不由恍然,苦笑一聲:“恐怕胡兄接此任務正是為了躲避於你吧。”
二人腳步飛快,也不顧靈氣消耗,比金道斷然是要慢了十萬八千里,或許等他們到了已經塵埃落定,不論如何也算一番心意。
“你這話是何意,我很可怕嗎?”夏鳶柳眉倒豎,對冷蕭怒目而視。
冷蕭不由服輸:“夏鳶姑娘人美心善,怎會可怕,不過是胡兄惡事做盡,做賊心虛了。”
他說的平靜,語氣稍稍恭維,夏鳶怒火頓消,大睜著雙眼,卻如何也生不起氣來,只得冷哼一聲,恨恨道:“少敷衍我!今日救人為重,不與你計較!”
經外堂弟子核查,任務內容乃是去往無疆森林獵殺一隻黑背巨熊,取其心臟。黑背巨熊體型龐大堪比小山,縱然只是心臟恐怕也有一人大小。
無疆森林所處位置已經出了嵐暉派勢力範圍,已經到了百藥宗地域。
此前夏河逼迫夏鳶所嫁的那個雷鳴便是百藥宗宗主之子。
“百藥宗鎮宗靈寶洗髓金爐,乃是五品靈寶,據說有淨化肉身之效,更莫說只是驅毒,或許他逼我嫁給雷鳴就是抱著這個念頭。”
夏鳶神色平靜,冷蕭心中卻劃過一個念頭:“洗髓金爐?”
無疆森林極為廣袤,一眼望去漫無邊際,金道只淡淡一掃,一頭便紮了進去,馬不停蹄,目標明確。
只見他手中一枚魂玉之上泛起一縷毫光,不細看甚至無法察覺。此毫光所指,便是胡海所在。
金道動作小心翼翼,身形拉出長長殘影。魂玉雖然裂開了幾道口子,卻還未爆碎,代表胡海或許還有救,更是讓他不敢耽擱絲毫。
忽然,金道速度驟減,鼻子翕動兩下,眼神一厲:“血腥氣!”
他驟然加速,那血腥氣所傳來的方向竟與毫光所指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