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嘆了一口氣說:“如果天宮的那些人也這麼想,估計就不會出這麼大的事了。”
“你該不會書天宮為了某種目的用人類做實驗吧。你不是一直信誓旦旦地說天宮是為了保護人類而存在的嗎?”
“我也希望是這樣,可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天宮好像真的做些些我並不知道是事情。我是說,天宮可能也揹著我做了些我不能接受的事情。”
“口氣不小,好像你在天宮的位置是舉足輕重的一般。”
明熙並不爭辯,確實天宮做什麼實驗也用不著他同意,也用不著全都告訴他。寧萌說的沒錯,可多多少少還是讓他的心臟受了一點點的小傷。
寧萌看明熙有些低沉,便說:“好了。如果委託人提供的心願中沒有合適的人選,那我們就在死刑犯裡找一個,大不了偷出來給你用嘍。”
明熙說:“幾個?”
“幾個?你需要好多個嗎?”
“不是,我是說在幾個願望以後還沒有合適的人選你就去偷死刑犯。”
寧萌見明熙當真,也不好說剛才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便說:“好了,那就一個好了,如果下一個委託人的心願中遇到的人是個十惡不赦的,我就讓他來給你做實驗,如果不是的話我就從死刑犯中找一個給你。”
明熙並不說話,算是預設了寧萌的意見。
當晚,解憂屋的大門再次開啟的時候,委託人出現了。他和所有相貌平平的上班族一樣,一隻眼睛裡閃爍著希望的光芒,而另一隻眼睛裡則帶著對前途的擔憂。他像是剛剛參加了一場不得已的應酬一般,帶著些醉意踉踉蹌蹌走進解憂屋。
寧萌心想,我看都不需要問他有什麼心願,這傢伙這頹廢樣子就夠十惡不赦了,殺了也不過就是個失蹤人口沒人會理會的那種。
寧萌趕緊從腦中拋掉了這種想法,她也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邪惡”了,簡直快要成了邪惡的化身了。
寧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兩腮,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說:“你好,這是一家解憂屋,只要付出報酬就可以實現所有願望的店,請問,您有什麼心願呀?”
男子手裡還架著公文包,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說:“這是哪啊?我不是該在地鐵裡嗎?”
寧萌有些疑惑,看向明熙。
明熙在鍵盤上敲擊了一會說:“這個委託人是從城市和另一個世界裡的聯通口進來的。他大概是喝醉了,所以搞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
還未等寧萌說話,男子說:“對了,洗手間在那裡,對不起,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間。”
寧萌向後一指,那人一溜煙跑去洗手間了。
寧萌有些驚訝,說:“他是活著的人吧。”
明熙點點頭。
寧萌說:“看來人類的意志真的是很強大啊,無論在哪個層面來說都能發生奇蹟呢。”
男子從洗手間出來整個人放鬆多了,好像也能正常對話了。寧萌再次將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她這次的目的並不是想接受這個人的委託,而是覺得可以儘快將男子打發走了。
男子卻並不按照寧萌給的劇本發展,而是說:“說到願望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這裡許願。”
男子說因為近來的環境並不是很好,自己所供職的公司大幅度裁員,很不幸他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妻子賺的並不多,孩子也正在上學,無論是房子還貸、孩子學費還是日常生活都靠著他的收入來支撐著。男子從前也算是個高管,收入也還不錯,一家子的生活可以算是高水平了。可現在他驟然失業,家裡的條件一落千丈。
男子說:“我還不敢告訴老婆孩子我失業的事,我還有點私房錢還能供著他們目前金尊玉貴的生活。我想著儘快找到工作好繼續下去。可是一直沒有工作。”
男子又拉拉雜雜說了一堆,大多都是生活中的艱難困苦,最後他以今天剛剛結束的事情作為整段發言的總結。
他說:“我不敢回家,因為回家太早老婆會起疑心。他知道我的工作需要應酬,如果我不應酬了,她就會知道我失業了。我每天都在外邊喝酒以後才回來,今天也是。”
寧萌說:“那你的心願呢?”
男子並不相信所謂的許願就能實現的話,那些無非都是小孩子的把戲,可是既然已經來到這個地方說上一句好像也沒什麼。他說:“我的心願是能給老婆孩子更好的生活,還想多陪陪孩子,你說我是不是很貪心啊。”
寧萌說:“不貪心,很多人都這麼想。”